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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ldo;在，神父长官。那位中士正在接受伤口缝合……&rdo;

&ldo;马上叫他来我这儿。&rdo;

&ldo;可是，神父长官，你的伤需要……&rdo;

德索亚看了看年轻医师的军衔。&ldo;少尉?&rdo;

&ldo;是，长官?&rdo;

&ldo;你看见教皇触显了吗?&rdo;德索亚摸了摸，那块白金模板依旧挂在脖子上，连着那根牢不可破的项链。

&ldo;是，神父舰长，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优先考虑你的……&rdo;

&ldo;少尉，给我闭嘴，马上派中士过来，违命者死……不……违命者将被逐出教会。&rdo;

格列高利亚斯已经脱掉了战斗装甲，但身形依旧庞大。神父舰长看着这大个子男人身上的绷带和临时医用包，心里意识到，中士在救自己逃离危险的过程中，自身也负了重伤。他暗自在心里记了一下，他得对此表以谢意‐‐但不是现在。&ldo;中士!&rdo;

格列高利亚斯迅速立正。

&ldo;马上叫飞船舰长到我这儿来。马上，在我再次昏迷前，快。&rdo;

&ldo;圣托马斯?阿基拉&rdo;号的舰长是位已到中年的卢瑟斯人，和所有的卢瑟斯人一样，非常矮，看上去很有威慑力，脑袋上寸发不生，但却炫耀似的留着精心修剪的灰色胡子。

&ldo;德索亚神父舰长，在下是雷蒙皮埃尔舰长。长官，现在局面非常混乱。手术医生确切地告诉我，您需要马上进行治疗。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rdo;

&ldo;舰长，汇报当下的情况，&rdo;德索亚以前从没见过这位舰长，但他们曾在密光中交谈过，所以他能分辨得出这位运兵舰舰长的声音。话刚说完，他眼角余光瞥到格列高利亚斯中士正打算借故从房间里离去。&ldo;中士，留在这儿。舰长?当下的情况?&rdo;

雷蒙皮埃尔清清嗓子。&ldo;巴恩斯-阿弗妮指挥官死了。就我们目前所知，光阴冢山谷中约有半数的瑞士卫兵阵亡。还有成千上万的死伤报告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我们已经派地面上的医师建立起移动外科中心，我们正把伤情最重的人员运到这儿，进行紧急治疗。还在寻找死者，一旦回到复兴之矢，我们将马上对他们进行重生。&rdo;

&ldo;复兴之矢?&rdo;德索亚感觉自己好像正飘浮在外科预备室的有限空间里。他的确是在飘浮‐‐不过是在一个有束缚带的轮床中。&ldo;飞船的重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舰长?&rdo;

雷蒙皮埃尔面无血色地笑了笑。&ldo;密蔽场在战斗中受损，长官。至于复兴之矢……嗯，它是我们的集结待命区。作战命令的指示是，此次任务一结束，就回到那儿。&rdo;

德索亚笑了起来，但听见自己的笑声后，他停了下来。这不是一种神志清晰的笑。&ldo;谁说我们的任务结束了，舰长?我们说的是什么战斗?&rdo;

雷蒙皮埃尔舰长朝格列高利亚斯中士瞥了一眼。这位瑞士卫兵依旧笔挺立正，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舱壁。&ldo;长官，连轨道上的掩护支援艇也被大量屠杀了。&rdo;

&ldo;大量屠杀?&rdo;那剧痛让德索亚大为恼火，&ldo;也就是说，舰长，有十分之一被毁[23]。这十分之一的舰上人员有没有列入你的伤亡名单?&rdo;

&ldo;不，长官，&rdo;雷蒙皮埃尔回答，&ldo;差不多接近百分之六十。&lso;圣波纳文丘&rso;号上的拉米雷兹舰长死了，他的副官死了。我的大副也死了。&lso;圣安东尼&rso;号的半数舰员没有回答我们的点名。&rdo;

&ldo;飞船有没有受损?&rdo;德索亚神父舰长问。他知道，自己只剩下一两分钟的清醒……或许是……活命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