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蔓知跟随着彩蝶和凤竹在府邸漫步游览了整整半天时间。她们走过一个又一个庭院楼阁,让周蔓知对府中的每一处都逐渐熟悉起来,并了解到不少家中的状况。
原来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名为陈毓乔,芳龄十六,性情温柔婉约、宁静淡泊,平日甚少出门,在京中仅偶尔与表亲稍有走动。她擅长抚琴弄弦、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只是作画和女工方面稍显逊色。
陈毓乔母亲闺名:卫挽樱,乃护国将军卫国诚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其父亲年长母亲十二岁,当初费尽心思方才迎娶到这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进门。婚后,由于对妻子疼惜有加,陈父并未纳妾,夫妇俩膝下仅育有一女。
陈父陈仁安出自中医世家,医术精湛,尤其擅长治疗男性难以启齿的病症。正因如此,母亲才会误认为女儿轻生投湖之事系遭丈夫逼迫所致。
想来身处这般时代背景之下,如果自己坚持寻找那位男子,恐怕将会令自身名誉受损。也罢,既是上天赐予自己重获新生的机缘,想必也是为了补偿前世历经苦难的自己吧。只不过可怜了这位深闺女子,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刘妈妈:“彩蝶!凤竹!你们两个怎么不长记性!还带小姐来这荷花池边散步!小姐若是再寻短见,看我怎么剥了你们的皮!”
周蔓知心想,这刘妈妈的彪悍劲,用在上阵杀敌上,也定是巾帼不让须眉吧!连忙把两个丫鬟往身后藏了藏,道:“刘妈妈,我确实是不小心才掉进这荷花池里的,你莫要再怪罪她们了!”说罢,揽住刘妈妈的胳膊,道:“刘妈妈,是不是娘亲叫你来寻我呀?那我们还是快些去娘亲那吧,免得娘亲等的急了……”
“好好,那我们快些去吧,这两个丫头都被小姐娇惯坏了,主仆有别,小姐记得不要太娇惯的好!”刘妈妈握住小姐的手,道:“夫人还在等着你一起用晚饭,咱们快些去吧!”
刘妈妈扶着小姐朝正厅走去,远远就望见丫鬟玉竹陪着夫人等在门口,不禁让周蔓知想起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站在家门口,等她放学回来吃饭,一下红了眼眶,小跑过去抱住夫人,哽咽道:“娘亲,我好想你……呜呜呜……”
夫人轻拍着怀里的女儿,柔声道:“好毓儿,都是娘不好,咱们再也不跟你那黑心肝的爹爹学那些破玩意儿了!娘已经想到了好法子,你爹爹再唤你去书房学习,你就找借口避着他,过几日你外公回京,娘就送你去外公府上!”说完,心疼地捧起陈毓乔的脸,摩挲着,道:“等过一两个月,你爹爹就没有那个心思再带你学医了……”
几人吃完了饭,夫人人又叮嘱道:“毓儿,切记这几日能躲则躲,躲不过,就过来娘这里!”说罢,便打发两个丫鬟带着小姐回房了。
刘妈妈满脸忧虑地说道:“夫人……给老爷下药这种事情恐怕不太妥当吧。您现在还很年轻,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可老爷毕竟已经四十多岁了,他那番身子骨儿可未必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折磨!”
夫人咬牙切齿地回答道:“能出什么事!那个没良心的家伙经常给王公贵族们开些腌臜药,也没看到谁因为吃药而丧了命去。怎么轮到他自己的时候就不行了呢?他整天口口声声说要节制欲望,免得我再次遭受分娩的痛苦,但现在却狠心地伤害我的宝贝女儿!这次我定要努努力,生下一个儿子才行!不然的话,他肯定会逼迫我的毓儿继承他那所谓的破家业!”
刘妈妈担心地问:“可是老爷每天都和药材打交道,如果把药掺进汤里,老爷恐怕一闻就能察觉出来了……”
夫人闻言,恍然大悟:“说得有道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刘妈妈,你快去叫玉竹再熬一碗新的汤药送过来!”
刘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安排。”
“喜梅,你去书房请老爷过来用晚饭。”夫人又叮嘱道:“嗯,你就说,我特意蒸了他爱吃的桂鱼,让他快点。”
喜梅:“是!夫人,奴婢这就过去请老爷。”
过了一会儿,只见老爷兴高采烈地过来:“夫人可是不生我的气了,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只见里面一支嵌着宝珠的垒丝金簪,在烛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为夫帮你簪上!”老爷刚要取出簪子。却被夫人制止了。
“夫君还是先用饭吧,这汤一会该凉了!”说完立马递上刚盛好的鸡汤。
老爷端着鸡汤,凑到嘴边刚要喝,却闻着气味不似往常,道:“夫人这鸡汤可是加了什么?怎的这味道……”
“味道怎的?”卫挽樱斜睨老爷一眼,心道,这黑心肝的倒是鸡贼的很呢!接着说道:“这可是为妻亲自熬了两个时辰的,夫君这是何意?”
陈太医接过汤碗放于自己跟前,对下人们说:“刘妈妈,你带玉竹喜梅先出去候着。”说完深情地望着夫人,握住她的手,道:“夫人,你我二人有毓儿一个孩子就够了,为夫只想你健健康康的伴我终老,别无他求,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让毓儿学医,也是想着,女子生来不易,将来嫁了人,请郎中看诊多有不便而已!并未要求她学那些额外的东西……”
“你既没逼着毓儿学那些,为何毓儿要投湖自尽?”
陈太医见夫人苦苦逼问,丝毫没有懈怠之意,无奈之下,决定不再隐瞒,道:“邕王殿下昨日来府上寻我,为他换肩伤的药,我便安置他在书房等候,谁知此空档,毓儿熬了梨汤送过来,撞见了赤膊的邕王!慌乱中毓儿竟失足掉进荷花池了,还好邕王听闻落水声,不顾肩伤跳进湖里及时救起毓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说话间伸出双手轻轻握住夫人的手,道:“夫人,你受过一次生产之痛,为夫可是心痛死了,你莫要再算计我……”
“来不及了老爷……我刚刚喝了药,由不得你了……”夫人面颊微红,绵软地倒在老爷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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