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之下,人影微斜。
北镇抚司指挥使萧山和铁甲营主将朱炼骑着马停在一山崖之边,他们从北凉赶来,数万军队,已经悄然对清风城与西关岭一带形成一个包围圈。
只不过他们还在看望,虽得到消息白衣神使已在赶来的路上,但此刻没有见到莫青桓影子,他们也没有出手。
萧山看向山崖之下的风景,身上的长袍被山风阵阵吹鼓。
“铁甲军已在清风城三十里外的长板山就伏。”
“很好。”萧山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封密信,他看了一眼朱炼,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他,“你看看,这是沈重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朱炼接过密信打开,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看完之后,折好放回信封中物归原主。
“他让我们派出一队人马前去救援,这要是打草惊蛇,谁来担这个责任?”
“那名总旗,是天脉武者,是他门生,沈重自然惜才。”萧山目光看向远处的山林之间,惊鸟飞绝,落日余晖层林尽染,带着血红。
“除了惜才,你可知道为何?”忽然又一问。
朱炼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最后摇了摇头。
萧山看向他,笑道:“其实我也不明白。”
“那萧指挥使要派人吗?”
“沈重,当初救我一命,这次就算是还他恩情了。”萧山的眼里带着莫名情绪,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在无奈什么。
“当真派人?”朱炼眉头微皱,“萧大人,可不能在关键时刻糊涂啊。”
“是派人,但不是我们派人,按道理陈家应该快赶到了吧。”
话到此处,萧山再没有多说什么,朱炼眉头舒展,脸上露出笑容,锦衣卫这群人,还真是……表里不一啊。
战袍翻动,朱炼骑着战马离开。
锦衣卫,本就命不在己,号陛下之令,做刀之人,十死无生。萧山叹了一口气,能做到的只能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个人造化。
——
赤龙落在十米之外,眼神炽热,笑骂道:“小小总旗,倒是无赖得很,锦衣卫的绣春刀有你这样施展出来的吗?尽是朝裆刺去,就是往脑袋削,仗着穿着一乌龟甲,玩这些阴招,这天底下谁吃得消?”
秦轩之吐了一口血,这软甲能抵住刀剑加身,但无法化解那暗劲,无奈道:“你是八品巅峰,若是寻常手段又怎是你对手。”
赤龙神使大步而前,又积累剑意,哈哈大笑道:“有自知之明,却无识时务,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菩提泪,我让你们离开,咋样?”
若是,秦轩之张口说个不字,下一剑便是如九天雷罚从天降,黄泉剑意送黄泉!就算是软甲护身,又能抵得住多少剑?
数步距离而已,一剑就能将他五脏六腑震碎,秦轩之脸色忽然狰狞:“敢近身,找死!”
不再保留实力,弃刀一拳骤然加速,砸向赤龙头颅。
赤龙神色恍惚,急忙退去,不耽误躲避这一拳,身体飘盈,没想到他会赤手空拳轰过来,这少年貌似胆子有点大啊。
对阵应敌,还敢弃刀,以搏命方式缠斗,就不怕剑客拉开距离,不与近身搏斗,有了施展身手的空间,随意一剑就刺穿头颅?
一拳落空,秦轩之内心冷静,立即从袖中射出暗器。对方是八品巅峰剑客,需要足够小心起见,他敢弃刀,便是要与他近身搏杀,限制他施展剑术。
“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