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里第一次觉得愧疚。
她的自私配不上这样的热忱和赤诚。
李兰下去客厅拿了蚊香上来,给她点上,让她好好休息就下去了。
深夜,十二点。
屋外万籁俱寂,山里的人家睡觉得都很早。
孔漫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要说认床吧,应该也不是,或许是习惯吧。
手伸过去,摸到的是一片的空气,这真的让人很不习惯。
她最终还是认命地起来,下床。
没敢开灯,拿手机照明着,偷偷溜出房间,悄悄地打开最大那间的房门,钻了进去,又把门锁好。
付杨房间的床也很大,木质的雕花大床,她爬上去在床上躺好,拉过被子盖着。
整个被窝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松木香混合着他身上的荷尔蒙,像是他在身边抱着她入睡一样。
孔漫躺下去不过片刻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院子里大公鸡“喔喔”地叫着,偶尔夹着声狗叫声和小奶狗“汪唔”奶凶奶凶的声音。
更离奇的是居然还有“嘎嘎嘎”声。
孔漫一瞬间就清醒了。
立马下床,把床铺整理好,快速出门。
打开门那一瞬,山顶上朝阳的红光射了过来。
二楼的走廊栏杆是一堵贴着瓷砖的墙,只有一米左右,她一瞥眼就看到付杨母亲在院子里喂鸡鹅的身影。
孔漫弓着腰溜进自己住的那个房间里。
在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她下楼去洗漱,洗手间里已经放好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洗漱出来,院子里的李兰把手里的包谷撒下去。
看到孔漫,她走过去在客厅的抽屉里拿出一双绣花鞋递给她,说:“你那鞋子来农村容易脏,你试试看这布鞋合脚不。”
孔漫接过来,绣花鞋很漂亮。
黑色的鞋面上是一株栩栩如生的花朵,鞋后脚也有一株,鞋底是千层底,脚面空心,一根鞋带横过来扣上纽扣。
鞋大小都很合适,她站起来踩了踩,鞋底软厚,很舒服。
李兰笑着点头,又问:“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还早着呢。”
孔漫笑着指了指太阳:“都出太阳了。”
“那也还早啊,你们在城里节奏快,上班辛苦,回了农村就当度假。这里节奏慢,要休息好,就是老大家回来我也是这样说的。”
院子里,付杨父亲手一抓,将大白鹅抓住,提着往水龙头那边走。那儿有块魔石,还有一把磨得锋利的菜刀。
孔漫要回李兰的话都忘记了,直愣愣地看着。
大白鹅“嘎嘎”尖叫着,孔漫问:“这是要杀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