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阳一进屋便欢腾着要这要那,清初斥他也无用,钰莹捂着耳朵依偎在念依和清初身边,梓阳却越发使坏地在钰莹耳边大喊大叫。
清初气急,拎住梓阳的耳朵,梓阳嘴里还嚷着:“娘说你是姐姐,可你没我个儿高,你比我大几个月也白费,你得喊我哥哥……”
叶师傅瞧着梓阳的耳朵都被捏红了,心疼,便带着他出去了。
待爷俩走后,清初叹了口气,“这个梓阳,除了他爹,谁也不怕。”
念依笑道,“梓阳一小就生龙活虎的,谁叫他是将军的儿子呢!”
清初看了一眼正乖巧陪着囡囡玩耍的钰莹,十分羡慕,“两个孩子都是同年生的,怎么钰莹就这么听话?睿阳也是同一个爹娘生的,却也不像梓阳那般调皮捣蛋。”
“睿阳是长子,幼时你又不在他身边,自然就成熟稳重些;梓阳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有爹娘的疼爱,外加你家老太太的宠爱,自然骄横些,这孩子心眼不坏,等长大了,摔几次跟头,就会老实喽。”
清初听了更是愁眉苦脸,“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呀!”
宋维钧早就告诉清初要外出几日,清初便在念依那多住了几日,睿阳下学后被自家汽车送到念依家,一进家门,犹如小公子般向叶师傅和念依问好,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不用旁人督促,自发的回屋去完成自己的功课。
清初在念依家一连住了五日,直到宋维钧派人来催,这几日梓阳可没少折腾叶师傅,这一走,叶师傅竟还有些舍不得了,梓阳临走时大哭大闹,弄得叶师傅的眼圈也红了,念依和清初见了哭笑不得。
待到汽车走远了,叶师傅才慢慢回家,“这臭小子,真跟他爹一模一样啊!”
初冬来临,天气转凉,孩子们都穿上了小棉袄,清初为宋维钧披上风衣,“卿之,你快管管你家宋梓阳,都多大了,还不去学堂,钰莹都能背诗了,他大字还不识一个!”
宋维钧听了低笑,“好好好,我立刻派人去办,马上就送他去上学。”
清初继续诉苦,“后院里咱娘种的花花草草,被他糟蹋的乱七八糟,娘见了,竟也不生气,唉,这孩子都被惯得无法无天了。”
宋维钧捧住清初的脸庞,“就让那臭小子先睡在咱娘那边,少叫他回来惹你生气,好不好?”
清初不情愿地点点头,宋维钧又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哄着:“这几日我公务实在繁忙,等我闲下来,便带你去江南逛一逛,单把宋梓阳扔在家里,让他不听话!”
清初嫣然一笑,心里的不顺畅一扫而光。
严邵慌慌张张闯进来,连门都忘记敲了,看到相拥的二人,尴尬地咳嗽一声。
“军长,恕严邵无礼,陈局长派人来,要您和太太去一趟,十万火急。”
清初不解,“为何要我也去?”
严邵摇头,“属下也不知。”
宋维钧牵过她的手,“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维钧刚刚走进陈家的大厅,便看到脸色铁青的陈明,“宋维钧,我当你是兄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风流好色也就罢了,怎么还欺侮到我的女儿头上来!”
一旁的陈珂儿跪在地上,低头不语,陈夫人脸上也是悲痛欲绝,宋维钧也不知到底怎么一回事,“陈兄,有话好好说,我……”
陈夫人指着宋维钧痛骂道:“你这混蛋,无耻之徒,我家先生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你却糟蹋了我的女儿……”
陈珂儿使劲拉着陈夫人的袖子,“娘,你不要说了,不怪他,不怪他……”
陈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推开女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
陈珂儿倒在地上,弱不禁风,双手捂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
陈夫人大吃一惊,连忙去扶昏倒的女儿,“柯儿,柯儿……”
宋维钧看得一头雾水,皱着眉头问道:“陈兄,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明痛心地看着他,“你还装傻!柯儿怀了你的孩子!”
清初听了,脑袋里轰隆一声,她好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柯儿说那日你喝醉了,你宿在客房里,却把好心送水的她当成你的夫人,柯儿一直不敢说,直到她娘发现这孩子怀孕了,算算日子,刚好对得上,宋维钧,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回去的路上,宋维钧紧紧握住清初的手,苍白的解释,“清初,我没有和她……”
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但是就算陈珂儿真得怀孕了,孩子肯定不是他的,只是现在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看着身边出神发呆的清初,宋维钧心急如焚,“清初,你说说话,你这样我很担心……”
“清初,我每次喝醉都是严邵扶我离开,有严邵在,别人不可能接近我,这话外人不信,你不能不信。”宋维钧紧紧抱住清初,“清初,你说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