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儒恒只觉得窘迫之极,他有种想尽快逃离的冲动,&ldo;哦哦,没关系。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那个……郁小姐,如果有情况我们再与你联络,这是我的名片。&rdo;
郁含嫣接过他的名片,又是一笑,伸出右手,&ldo;那好,再见,陈先生。&rdo;
此时,休息室的大门忽然开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瞥了眼郁含嫣还未与陈儒恒分开的手,突然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冷冷的道:&ldo;陈警官吗?我是总经理汪照希,让你久等了。这位不是什么郁小姐,她是我太太,以后请叫她&lso;汪太太&rso;,我想那比较合适。&rdo;
他那种明目张胆展示占有的方式,令郁含嫣有些尴尬,她挣扎了一下,汪照希却将她搂得更紧,陈儒恒凝视着他俩,淡淡道:&ldo;哦,不好意思了。&rdo;
替代
陈儒恒掏出汽车钥匙,一连连着对准了三次才将钥匙插入钥匙孔,周桦奇怪的看着他,他只觉得仿佛在那一瞬之间,自己的一点力气全部被掏空了,不过问了短短十五分钟的话,却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简直比抓捕犯人还要紧张还要累。
&ldo;陈警官……&rdo;周桦唤了声,他陡然惊觉,自己竟然又呆呆的不知所措,他忙集中思想,启动汽车,往着警局驶去。
&ldo;陈警官,我们是去哪里?&rdo;
&ldo;回警局啊。&rdo;
&ldo;可是刚才你不是说去丁奕住的地方问问邻居他的情况吗?&rdo;
&ldo;啊?&rdo;陈儒恒脸上一阵发烧,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从奥玛公司出来后就心神不宁,这样下去,今天什么事都不要做了。
他调转车头,开往华庭街,相对华庭街地处偏僻,此时即便已近下班时分,路上还是行人不多,车子转入丁奕居住的那个小区,整个小区非常安静,只有一个男人行色匆匆,拿着一个饭盒之类的东西。
&ldo;周先生!&rdo;周桦突然探出头,大声叫了一声,那个男人停步,&ldo;哦,两位警察先生。&rdo;
&ldo;你去哪里?我们送你可好?顺便聊几句。&rdo;
周先生踌躇片刻,指指手里的饭盒,&ldo;我老婆还在医院呢!我去送点汤给她。&rdo;
&ldo;那正好,我们送你。&rdo;
周先生又犹豫一下,终于还是上了车。
&ldo;周先生,你太太在哪家医院?&rdo;
&ldo;迦太医院。&rdo;
&ldo;哦,那不远,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rdo;陈儒恒透过反光镜看了眼坐在后排的周先生,&ldo;你好有心啊,做你的太太肯定很幸福。&rdo;
周先生叹了口气,&ldo;那都怪我,是我觉得这里房子便宜非要买,弄得她看见那么恐怖的场面,害她住了医院,到现在还心神不宁的。唉!真的很可怜,我一点都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rdo;
&ldo;这是意外,谁也料不到。&rdo;陈儒恒道,&ldo;对了,周先生,你可知道丁奕在你们隔壁住了多久?&rdo;
&ldo;大约就是最近四五个月搬来的吧,其实平时不常见到他,他好像还有别的地方住,一个礼拜至多来个一次左右,所以我们虽然是邻居,但是几乎没有说过话。&rdo;周先生探出头去看窗外,似乎在探路,&ldo;我们真正的说话好像只有一次。&rdo;
&ldo;哦?&rdo;陈儒恒顿时精神一振,&ldo;怎么说?&rdo;
周先生微一沉吟,&ldo;那大概是两个多月前吧,那是一个周日,一大早就听见丁先生开铁门出去的声音,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又听见他开铁门回来的声音,依稀有个女人说了句,&lso;讨厌,不许……&rso;什么的。&rdo;
&ldo;女人?&rdo;陈儒恒微微一怔,又是女人?
&ldo;后来大约到了下午一点钟左右,丁奕忽然来敲门,他说他有个客人突然胃痛,问我有没有胃药,我家里这些常备的药品倒是储存着一些,当即就拿了一些给他,他千恩万谢,好像得了天大的好处似的,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rdo;车子拐弯,隐隐已经可以看见迦太医院的十字标记,周先生看上去像是急着要下车似的。
&ldo;你见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吗?&rdo;
&ldo;丁奕带那女人来一直是偷偷摸摸,好像见不得人似的,听那女人的声音娇娇媚媚的,像是在发嗲,大约年纪很小吧。&rdo;周先生开门下车,回头道,&ldo;陈警官,丁奕偶尔来这里住的时候,都是深居简出,跟我们基本上没有往来,你还是多查查他的背景比较好。&rdo;
陈儒恒苦笑,居然被这样一个山村野夫般的男人教训,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多多调查丁奕的背景?他在本市似乎一个亲人都没有,华庭街那个住所里陈设简单,除了他摆在衣服口袋里的身份证可以证明之外,一无线索,就连身份证上的地址也是数年之前的,现在早已被别人居住。
他微微叹了口气,调转车头,&ldo;陈警官,我们去哪里?&rdo;周桦打了个哈欠,问道。
&ldo;回家!&rdo;
放周桦下车之后,陈儒恒一个人呆坐良久,一点回家的欲望都没有,艾琳的电话足足打了有十七八个,他看得心烦,想把电话关掉,踌躇片刻,却实在下不了手,在他心底,隐隐约约,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期盼,使得他不愿意将手提电话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