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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你说得不错，不管以后的后果是什么，我有责任讲出这一切。&rdo;

&ldo;不会有什么后果，只要能救出丹尼尔&iddot;霍赖丝，我说的话一定算数。一丝一毫的迟疑，就有可能把我们大家都给毁了。说!不用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了，就把事情的真相讲出来吧。&rdo;

&ldo;德&iddot;洛里亚太太并不是我的妻子。唯一一个有权担当这个名份的女人，是我年轻时候在殖民地当军官时娶的。她是一个很古怪的女子，精神上有毛病，叫人难以相信的是，她受那种称作偏执狂的冲动的支配。我们生了两个孩子，是一对双胞胎，那是她的命根子，有这两个孩子相伴，她明显地恢复了精神上的平衡，以及心理上的健康。可是，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故：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子，就在她的眼前，把两个孩子都压死了。这可怜的女人疯了……这是一种默默无言的、诡秘的疯狂，这一点，你已经猜测到了。过了一些时候，我被派到了阿尔及利亚驻地，把她带到了法国，交给一个受人尊敬的人照管，这人曾经是我的保姆，并且一直把我带大。两年以后，我又结识了一个女人，她成了我生命里快乐的源泉。刚才你见到的就是她。她是我的孩子的母亲，她充当我的妻子和我一起生活。我们是不是要让她成为这件事的牺牲品?我们的全部生活是不是要被恐怖和耻辱给碾得粉碎?我们的名声是不是要同这疯狂的血淋淋的惨剧永远联系在一起?&rdo;

雷莱恩沉思了一会儿后，问他：

&ldo;那另外一个女人叫什么名字?&rdo;

&ldo;霍曼丝。&rdo;

&ldo;霍曼丝!这个名字的开头字母仍然是h，而且也是由8个字母组成的!&rdo;

&ldo;这就是我刚才突然明白了一切事情的原因，&rdo;德&iddot;洛里亚先生说，&ldo;当你比较那几个不同名字时，我突然想到我那可怜的妻子的名字叫霍曼丝，而且，她是个疯子，所有这一切证据都出现在我的脑子里。&rdo;

&ldo;好了，尽管我们弄清了她是怎么挑选那些被害人的，可我们怎么能为那些凶杀作出解释?她发起疯来有些什么症状?她一直都很难受，很痛苦吧?&rdo;

&ldo;现在她不再那么难受了。在过去的日子里，你可以想象一下她的痛苦吧：自从我们的两个孩子在她眼前被压死那一刻起，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们被压死的可怕场面总是出现在她眼前，一刻也没有中断过，因此，她从没有睡着过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想想这种折磨吧!长长的白天，还有那漫漫黑夜，一小时接着一小时，从没有片刻间断地看着她孩子死时的惨景!&rdo;

&ldo;说到底，&rdo;雷莱恩反驳说，&ldo;为了摆脱这个惨景，她就要杀人?&rdo;

&ldo;不错，有可能是这样，&rdo;德&iddot;洛里亚先生沉思道，&ldo;是为了用睡眠来摆脱这种状况。&rdo;

&ldo;那我就不明白了。&rdo;

&ldo;你不理解，是不是因为我们讲的是一个疯女人，因为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一个混乱的脑袋里面，一定会是毫无条理、不合常情的?&rdo;

&ldo;很显然。不过，你的设想到底是不是以能判断是非的事实作根据的?&rdo;

&ldo;当然，我是以我掌握的事实为根据的，在某种情况下，我忽视了它们，不过，今天我猜想到了它们的真正意义。为了明白这些事实中的第一点，不得不让我们回到那几年以前的时光里。有一天早晨，我的老保姆第一次发现霍曼丝睡得很香。当时，她手里正抱着一条小狗，这条小狗已经被她勒死了。这种类似的事情又在其它情形下重演了三次。&rdo;

&ldo;每次她都睡着了?&rdo;

&ldo;是的，每一次，她都能睡好几个晚上。&rdo;

&ldo;那么，你得出了什么结论呢?&rdo;

&ldo;我得出的结论是，由于扼杀这些小生命，她弄得精疲力尽，这样，就容易睡着了，就能让她的神经得到松弛和休息。&rdo;

雷莱恩全身都在发抖：

&ldo;就是这么回事!一点也没错!夺去这些生命，杀死那些小动物，能让她睡着觉。在动物身上很灵验的事情，她以后又把它们用到了女人身上。她的疯病疯到了一点上：把那些人杀掉，把她们的睡眠给夺过来!她渴望着睡眠，她从人家那儿去把睡眠抢来!就是这样，对不对?过去的两年里，她一直能睡着?&rdo;&ldo;过去的两年里，她一直能睡。&rdo;德&iddot;洛里亚先生有点结结巴巴地回答。

&ldo;而你就从来没想到过，她这种疯病会变本加厉，她会为了能睡个好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让我们赶快，先生!这一切真是太可怕了!&rdo;

他们两人都向大门奔去，这时，德&iddot;洛里亚先生又犹豫起来。电话铃响了。

&ldo;这就是从那儿打来的。&rdo;他说。

&ldo;从哪儿打来的?&rdo;雷莱恩问。

&ldo;不错，我的老保姆在每天的同一个时候，告诉我那儿的情况。&rdo;

他拿起了听筒，顺手交给雷莱恩一个，雷莱恩在他耳边轻轻地把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告诉了他。

&ldo;是你吗，菲莉西?她今天怎么样?&rdo;

&ldo;还可以，先生。&rdo;

&ldo;她睡得好吗?&rdo;

&ldo;近来不是很好，昨天晚上，就没有合过眼，刚才她的情绪就很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