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传出了华毕成响亮的鼾声,门外的卫兵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这跑到总统府里面来睡觉打呼噜的家伙还是第一次遇到,其他人累了也不过诚惶诚恐的“假寐”着,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这位华师长倒好,一点也不忌讳!
蒋百里得到华毕成到了总统府的消息以后,立刻找个借口从国防部作战厅溜了出来,驱车到总统府去看自己的晚辈,谁知刚到华毕成下榻的会议室躲在楼层的拐角处就听见了华毕成的鼾声,蒋百里大笑而去,卫兵们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第二天,华毕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太阳已经爬的老高,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凌晨两点的时候,咱们的华师长还在飞机上和日本空军搏斗,差点连命都丢了。
陈布雷一贯早到,可是他的办公室已经被华毕成给占了,于是他只能去蒋委员长的办公室里面坐着,吃着卫兵送上来的早点。
蒋校长也有早起的习惯,最近淞沪的战况更让他最近是夜不能寐。他的中央军一个师一个师的填进了上海,可是日本人的势头一点也没有被压住。
这不是校长想要的局面。蒋百里建议蒋校长听一听华毕成的想法,既然这个不听话的黄埔学生能在淞沪把松井石根搞得如此尴尬,也许,他的战术才是最适合用在目前的上海。
蒋委员长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了坐在沙上的陈布雷,这么早就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来等自己,难道政务局出了事?
“布雷啊!你来的蛮早的啊。”
听到熟悉的淅江官话,陈布雷立刻从沙上跳了起来。态度十分的恭敬。
“坐嘛,坐嘛。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陈布雷是在蒋委员长跟前呆了许多年的老人了,他当然知道委员长的话有的时候是不能当真的。
蒋委员长没有走到他的办公桌后面,而是在陈布雷旁边的沙上坐下,钱大均立刻给委员长泡上了茶叶。
“是不是有事要办啊?你说吧。”
“没有!没有!”陈布雷连连摆手:“实在是我的办公室被华毕成华师长做了卧室,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只好来委员长这里。”
蒋委员长也有些意外,昨天日本人没来空袭,“夫人”给他吃了安眠药,好不容易睡得安稳了一点,所以钱大钧没有报告华毕成到了南京的消息。
“华知世昨天什么时候到的?怎么睡到现在?”
钱大钧见蒋委员长有些不悦,连忙解释:“华师长是今天凌晨到的,路上还遇到了日本飞机的劫杀,也算是死里逃生,可能是体力透支的太多,所以就没起的来。”
“日本人是怎么知道我要他来南京的?我们的保密工作是怎么做的!日本人每次都能抢到我们的前面知道消息?这件事情要查!一定要查!叫戴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陈布雷见蒋委员长的怒气很大,连忙起身告辞,蒋校长也许是太生气了,居然连客气话也没有和陈布雷说一句。
戴笠就知道委员长今天一定会召见自己,所以早早就到了总统府,果不其然,蒋委员长刚走进办公楼没有十分钟,就有侍从室的人员急匆匆的奔着戴笠这里来了。
蒋委员长在办公室里面把戴笠的军统,一通训斥,那边的华师长总算是起了床。华毕成找卫兵借了毛巾和牙刷,在洗手间里面洗妆着。
“华知世!你倒是自在啊!瞧你干的好事!害得戴局长一大早就在挨!”
戴局长?戴笠!自己和那个杀人魔王有什么关系啊?好像陕西和100师从来就没和“军统”的人打过交道。
华毕成扭头看清了来人,乐了,进来是蒋百里:“前辈!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我很好。倒是你小子,怕是要不好了!”
“怎么这么说?前辈……”
蒋百里一把将急匆匆举着个牙刷就要往外跑的华毕成推回了洗手间,笑着说:“忙什么?先洗漱,收拾好了到煦园来见我。”
完了蒋百里转身就离开了总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