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会啊,平日里吃的也是这些,没差多少。&rdo;&ldo;……&rdo;映桥闷头吃饭,不理他。季文烨笑笑:&ldo;我得去那边了,你好好看家。你一个人没意思,就和黛蓝她们玩马吊牌,要不然叫人进来唱曲都行。&rdo;映桥点点头,起身去拿衣裳给季文烨换上,嘟囔道:&ldo;我不玩马吊牌,没银子,人家不爱带我玩。&rdo;季文烨想了想,对她道:&ldo;你去账房支点银子,都给你记账上。&rdo;&ldo;那还是算了。&rdo;提灯笼的提灯笼,捧手炉的捧手炉,季文烨带了两个小厮出了门,去侯府那边守岁。男子们在厅中吃年酒,听曲子。季文烨来之后,先给了庶出的弟弟和堂弟们押岁钱,才落座。因不见老八,他便问了父亲一句:&ldo;老八呢?&rdo;&ldo;前个病了,这会躺着养病呢。&rdo;侯爷召唤过小厮,叫他拿了季文烨的押岁钱,吩咐道:&ldo;告诉八少爷就说他四哥惦记他呢。&rdo;季文烨在自己那边吃过了,对什么都没胃口,待了一会只觉得困倦,对周围的一切意兴阑珊。熬了一个时辰,实在忍不住,起身借口有事告辞回去见映桥。果然,还是跟映桥守岁比较好。出了门,风一吹,他清醒了,不似方才在屋内那么昏沉欲睡了。这会各院的人都在屋内守岁,屋角的羊角灯高高挂着,照的院里通亮。季文烨听着街上的鞭炮声噼噼啪啪的响着,心想等她十五过生日那天,她若愿意,带她去看看烟花。突然这时,他听到穿廊尽头传来调笑声,女子声音高,十分清晰。女子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嗓门高了,很快压低了声音,但是仅凭这一下,季文烨就听出发笑是梅安云。他纳闷,她怎么来了?叫小厮先下去,他放轻脚步往那边走去,扶着廊柱,静静听拐角的谈话。&ldo;你不在家过年,跑来舅舅家做什么?&rdo;说话的是老三季文煜。&ldo;我爹说出嫁的女儿不能在家过年,有女婿还行,没女婿,女儿也不许留家。&rdo;梅安云阴阳怪气的道:&ldo;我弄不懂我爹的想法,有的时候十分奇怪,你根本不知他在想什么。就拿这个说吧,我平日里能在家里住,可是过年偏不许待了。&rdo;&ldo;真的?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过来瞧老四的。&rdo;&ldo;怎么说话呢,三表哥你就这嘴巴招人讨厌。&rdo;&ldo;我嘴巴讨厌,还不是我总能说到你心里去。&rdo;老三低声笑道:&ldo;你心里怎么想的,谁不知道,甩掉姓曲的,叫老四重新娶你。我劝你实际些,你一个回头人,人家老四可是头婚。&rdo;&ldo;那……三表哥你什么意思?&rdo;&ldo;你别忘了,你跟老四可是有悔婚的仇,你现在来找他,他为了报复你,只会纳你做妾。你不想云映桥那小丫头和你平起平坐吧。我就劝你一句,回头人还找回头人,你找个人家做填房不是挺好的吗,何必专门找你四哥。&rdo;&ldo;三哥,你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难不成你想休了三嫂,找我做替补她的位置?要不然,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找不找四哥与你何干。&rdo;&ldo;呦,你真是误会我了。我还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看不得你伤心嚒。你四哥的心如今在云映桥那狐狸精身上,哪有你的位置,多少正妻都斗不过姨娘,何况你一个再嫁的。&rdo;&ldo;哼,你真以为四哥和你一样呢,我爹说了,鲁公公可是希望我们结亲呢,他人在朝中,思虑的可比你们多多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这点斟酌应该懂的。进了门,我不怕我斗不过姓云的小狐狸精。&rdo;&ldo;口气倒不小。&rdo;&ldo;三哥,你到底帮不帮我四哥叫出来?!你不帮忙,我去找别人了。&rdo;季文烨听到这句,便转身走,行到穿廊尽头,回首不见老三出来,想必又和梅安云继续纠缠。老三勾搭梅安云这么久没勾上手,估计不甘心吧,所以才一直缠着她说话。他心情复杂的回到东苑,和他预料的一样,梅安云和离后,仍旧愿意嫁他,梅大人大概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二嫁了,所以也支持这门婚事。应该说,只要他点个头,来年就能把梅安云娶进家门。但是想到方才老三和梅安云的对话,他暗暗倒胃口。厅内的饭菜已经撤了,桌上只留了瓜果、蜜饯和年糕。唤来个小丫鬟一打听,原来海棠她们在暖房玩马吊牌,好几个小丫鬟去看热闹了,本来看屋的是云映桥,这会她不知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