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文会上,顾清让稍微颠倒了黑白,坏了胡河的声誉。但是在他人的眼里,却是目光如电,明辨胡河沽名钓誉,故作清高以博取虚名的事实。
不仅与胡河不相识的文人士子会信,就连江南的世家门阀同样会信。毕竟不会有人为了区区一个寒门弟子,去罪江南士大夫皆以为贤,世人争慕效之的吴王世子。
不过,以吴王世子之前喜于清谈的事实,对于深知胡河有才的杜灵来说,并不能这样就盖棺定论。她只会认为胡河的运气太差了,其才华一时没有得到吴王世子的认可而已,并不是胡河沽名钓誉,故作清高以博取虚名。
只要胡河不自轻自贱,继续努力,自强不息,日后必定能大放异彩,用事实来改变吴王世子的认知。杜灵有这个信心,相信胡河能够做到。所以从文会回来后,她就奔前忙后,想要一点点挽救胡河的声誉。
但是顾清让岂会想不到?又岂会让她如愿?他不仅要用铁般的事实,来坐实胡河的沽名钓誉,徒有虚名,还要把胡河直接打入尘埃,让她彻底死了心。
所以自文会后,顾清让就不再空谈,直接实干起来。同时把白雨臣、澹台明月等人偷偷点醒过来,一起实施他的计划。至于杜灵,他权衡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点醒。毕竟杜灵是女主,直接点醒的话,很有可能会让胡河觉察到什么,到时有可能功亏一篑。
澹台明月是杜灵的母亲,谢子兮是她的贴身丫鬟,两人想要搬弄杜灵和胡河的是非,简直轻而易举。不过,当两人清醒过来后,对母亲和丫鬟的身份十分不爽,但在死亡的压迫下,只好忍下来。
在杜府的后院里,两人避开其他人小声交谈着,谢子兮疑惑问道:“你说那个阎浮世子有没有隐瞒什么?”
“我认为没有什么必要。”澹台明月沉吟一下道,“他的方法应该没有错,比直接杀死胡河保险,但不能让胡河觉察到我们有异常,不然有可能导致它清醒过来。所以我们的态度,还是要像以前那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能操之过急。”
谢子兮点点头,迟疑一下说:“真的不用唤醒慕冷歌?”
“我的意见和阎浮世子一样,绝不能把她唤醒过来。”澹台明月斩钉截铁道,“她醒了,这戏还怎么演下去?那穷生河觉察不对,有可能直接把我们给吃了。”
“呃……”
谢子兮只好死心,但有些不解道:“但是,这样魔改就能把我们救出来?我有点想不明白它的原理。”
“这个意境或者说是梦境,其实就是穷生河设定好的一个程序。如果在运行过程中,出现一两个小毛病,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版本没有变。但是,如果版本变了呢,不再兼容,那么他设定的程序,就无法再运行下去,自然会崩溃。”澹台明月淡淡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说,怎么保证意境崩溃,我们不会死。”谢子兮担忧问道。
澹台明月的眉头突然紧锁,半晌后摇摇头道:“我无法保证。”
“那……”
“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他,如果你有办法保证,我可以去说服其他人,按照你的想法来做。”
“……”
谢子兮最终沉默下来。
“他知道的东西,远远比我们多,我们现在只能无条件执行。”澹台明月沉默一下说,继而说出自己的推测,“你有没有发现,他来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