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依偎在萧峰怀里,并没有瞧见萧峰眼中情意减退冷光乍起,依旧自顾自地说着:&ldo;陆家丫头臣妾着实喜欢,看着哪哪都好,陛下指婚的时候可要跳个与陆姑娘相差无几的。&rdo;
她来时是没准备说后面的话的,毕竟指婚之事牵扯了那日的不快,不宜要求过多,但感受到萧峰的情意,淑妃便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萧峰却忽地站起身,一点不管怀里的淑妃,淑妃险些跌落到地上。
&ldo;陛下‐‐&rdo;淑妃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哐当一声,装糕点的盘子碎在了地上,糕点滚到了桌底。
&ldo;给朕滚出去!&rdo;萧峰震怒,他难得想起与爱妃年少时的缠绵,而爱妃的心里却是想着给捞儿子的好处,且这儿子胆子大得很,不仅会陷害手足还做着大逆不道的事情。
儿子没有想着老子,姬妾如今讨好他也是为了儿子,他这个帝王在这一刻感到了高处不胜寒。
学堂下了课,陆晴晚正和萧宁往外走时,慕容娴追了上去:&ldo;多谢陆姑娘,我家绣娘已经描好了花样子,现下物归原主。&rdo;
说着,慕容娴便从东珠手里接过荷包就要为陆晴晚系上,一旁的萧宁手里还捧着陆晴晚准备的汤婆子,咳嗽了两声:&ldo;陆晴晚,你这架子倒是大得很,敢劳烦右相家的小姐给你系荷包?&rdo;
慕容娴闻言一顿,便将荷包直接递到了陆晴晚手中,陆晴晚抓住荷包淡淡道:&ldo;举手之劳,不必言谢。&rdo;
萧宁轻哼一声:&ldo;还不同本公主走?&rdo;
陆晴晚一直记得如意的话,也没与萧宁顶嘴,顺从地与她并肩而行,正经过御花园时,萧衍正由一个小太监引着远远地往这边走。
陆晴晚眯着眼仔细观察萧衍,她许久没见他了,就她现在看到的萧衍确确实实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没有前世当上帝王之后的那份迫人气场。
岁月沉淀下来的气场是很难掩藏的,正如她自己,即便她有意隐藏,但还是有种少年老成的意思在,陆晴晚悄悄将萧衍是重生的可能排除了。
&ldo;三皇兄这是打哪儿去?&rdo;萧衍走到跟前时,彼此见了礼,萧宁问道。
萧衍宽厚一笑:&ldo;母妃有恙,皇兄去看看。&rdo;说着这话,萧衍余光瞥了眼陆晴晚,萧宁察觉到了,不自觉往旁边一挪,挡住了萧衍的目光。
待萧衍走后,萧宁看了眼陆晴晚,有些不自然道:&ldo;本公主这哥哥虽然看着大肚,可心眼小着呢,你先前让他丢了颜面,他定然会找补回来,没本公主在的时候,你还是不要与他见面得好。&rdo;
陆晴晚摸了摸荷包,虽知道萧宁是一片好意,但她这话说得像是她要去攀附三皇子似的,忍不住抢白了萧宁几句:&ldo;三皇子自己长了腿,他若想跑到臣女跟前,臣女有什么阻止的法子?难不成臣女要和公主栓在一处,时时不分离?&rdo;
第37章
萧宁横了陆晴晚一眼,念在她给她汤婆子的份上,她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
陆晴晚见萧宁没有反驳,自顾自地往前走,摸了摸鼻子,思量是否自己太过分了,于是她大步追上萧宁,轻飘飘说了句:&ldo;殿下的好意,臣女心领了。&rdo;
萧宁虽没搭话,但心中甜丝丝的,园中鹅黄、纯白、淡紫的雏菊竞相开放,一眼望去美不胜收,萧宁指着盛放的雏菊转头看向如意:&ldo;今年的雏菊开得不错,让人剪几朵搁在花瓶里。&rdo;
她顿了顿,补充道:&ldo;陆姑娘屋里也送几朵去。&rdo;如意一一应下。
一行人踏进凤鸣阁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陆晴晚是念着荷包的事情,而萧宁则是想着要挑个什么样的花瓶给陆晴晚放在屋子里。
陆晴晚挥退左右,将荷包解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张小纸条外带一枚银制指环,只不过这指环锃亮,瞧着像是刚制成的。
她拿着指环把玩一番,之间指环外环上刻了一个小篆的&ldo;玄&rdo;字,且四周有个藤蔓环绕,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她展开纸条,原来慕容娴并未能从慕容右相的书房拿出东西来,于是根据记忆寻了工匠打造了这样一只指环,这指环的主人属于萧衍的生母‐‐玄门曾经的门主锦衣,玄门的各大头目都拥有这样的指环,只是他们手中的指环是铜制的,玄字周围也没有那种藤蔓环绕。
现存的资料记载中,只有各大头目所拥有的的指环,这也是陆晴晚觉得熟悉的原因,至于门主的指环一直不为人知,而慕容娴之所以能仿制出来,还是因为她幼时闯入慕容右相书房时曾经见过这东西,已经对对于这玩意由来的卷宗,当年锦衣难产而死之后,皇帝并未将她埋入皇陵,而是命慕容右相连夜将这尸身运出了城,这也是门主指环最终落入慕容右相手中的原因。
&ldo;仿制?&rdo;陆晴晚摩挲着指环,反复揣摩这个词。
且不说慕容娴是否能弄来这样一个指环,但从这个仿制品中也可以窥到慕容娴的一点试探,信她,还是不信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陆晴晚与慕容娴若真是想合作,确实是需要建立足够的信任。
窗外树影婆娑,一场秋雨即将到来,陆晴晚目不转睛地盯着在风中摇摆的树枝,这摇摆的树枝同她此时的心是一般的,她反复掂量,慕容娴想要为荣珺大长公主正名的意愿,如何正名?首要的便是需要当今皇帝下台,再拥立一个愿意为荣珺大长公主正名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