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呵呵一笑,点了点头,看来这丫头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方才只是惊了她一下,却没让她对自己生出不好的印象来。
月竹径自回房歇息,薛破夜走到小灵仙的房间前,轻轻推了推门,这小丫头的房门却没有关上,竟然“唧唧”打开。
屋内点着灯火,但灯光极暗,看来这小妮子也有睡觉不关灯的习惯。
薛破夜左右看了看,现夜阑人静,只从马棚传来轻微的马吁声,除此之外,再无特别动静。
这个实在要侦查好,否则自己只是进小灵仙的房间看看,却被人误解成半夜三更投入小女孩房中,意图淫亵,那可是糟糕了。
蹑手蹑脚地走入房中,却是怕吵醒了小灵仙。
小灵仙盖着被子,睡觉时候却是极为乖巧,那张娇美的小脸带着甜甜的微笑,想来是在睡梦中遇到了好事,做了一个大大的好梦。
薛破夜看到她,感觉到一丝茫然,小家伙暂时寄居在此,也不知道何时有人来接应。
如同一个开心果,揽月轩因为有她的存在,气氛十分活跃,酒楼上下对她也是疼爱的很。
但她毕竟不属于这里。
看着她憨态可掬,薛破夜也不禁露出微笑,这样一个可爱较小的小美人,也不知道究竟在青莲照内是何身份,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被卷入江湖,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很不愉快的事情。
薛破夜将那串珊瑚项链轻轻放在她的枕边,然后缓步退了出去,将门拉上,抬头看天,小雨早已歇止,有些朦胧的天幕竟然透出月光来。
月光似水,淡雅柔和。
人世如刀锋,想在刀锋跳舞,便要处处留神,也要敢于走上刀锋!
……
……
因为迟到被训,第二日清早,薛破夜便起来在酒楼门前专侯韩墨庄,等到韩墨庄来时,更是殷勤上去挑起车帘,让老先生连连点头,深表赞赏,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这日上午讲了一会子课,韩墨庄又讲了一些风土人情。
薛破夜想到雁门关外的汉水古渡,在以往的历史知识中,却是没有听过,便出言询问。
韩墨庄虽然对薛破夜突然询问汉水古渡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对薛破夜能够主动提问表示赞赏,抚须道:“大楚开国楚侯惊才绝艳,他在文治武功方面,建出了帝王中少有的盖世功绩。自平灭后周,楚侯南征北讨,克服契丹,吐蕃,西夏,令其岁岁来朝,年年进贡,那些宵小列国,更是尽皆荡平,至此方有我大楚泱泱大地!”说到这里,平日不动声色的韩墨庄竟然露出自豪之情,提到楚侯,更是一脸尊敬钦佩。
薛破夜断断续续从各人口中明白,这个开国楚侯实在是个笑傲天下的人物,他的丰功伟绩,至今依然为人津津乐道。
人们似乎不习惯称他为皇帝,都喜欢称其为“楚侯”。
说到这里,韩墨庄长长叹了口气,声音满是惆怅:“可惜北胡人行踪不定,犹如草原幽灵,楚侯三次北上征讨,都失败而归,那北胡禽兽竟然妄自尊大,时不时地陈兵雁门关,攻关越境,涂炭我大楚生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真是野兽行径,令人指!”他老脸愤怒无比,呼吸急促,显得很是激动。
薛破夜忙倒了杯茶水给他,害怕他一时激动过度,突然咯屁那就大事不妙了。
“我们雁门关的将士打不过他们?”薛破夜有些疑惑,楚国的军力既然能南征北讨,所向披靡,却为何这样的虎狼之师都守不住天下第一关雁门关。
韩墨庄摇了摇头,缓缓道:“那便是因为胡人的骑兵。胡人马奇快,在草原上来去如风,明明在你眼前,当你眨了一下眼睛,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雁门关将士虽然兢兢业业,但是总不可能时刻保持着清醒,一旦稍有放松,说不准胡人的骑兵军团已经兵临城下,仓促之下,我楚军往往失利,被那些野兽闯进关来,尽情肆虐,援军到时,他们早就回到了草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