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我们几个不怎么回来,家里都没有个家里的样子,以后常来,大家也可以热闹热闹。”说着,易霄母亲端起一杯红酒,笑道:“虽然说现在是中午,但是喝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可以喝吧?”易母看向简铭。
简铭连忙端起面前的酒杯,“可以喝的。”
易霄坏笑道:“红酒嘛,他可能喝了,上次连喝我三瓶窖藏的庄园酒。”
易父笑了:“原来是个能喝的,那挺好的,我也喜欢红酒文化,改天可以和我们一群红酒品鉴社的老家伙们探讨探讨。”
“打住,”易霄说:“你们那群哪个不是能喝的,想灌翻他还是怎么的?他只跟我喝就行。”
易父指着自己儿子直笑,“怎么连你老爹的面子也不给,你这混世魔王……”
易母描画精致的柳叶眉挑了挑,“易霄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你们几个老家伙组织的红酒品鉴社被媒体吹到天上了,说是什么金字塔尖的名利场,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你们几个老头子闲了吹牛聊天的地方嘛,居然还有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你就不要拉简铭去那种是非之地了。”
易父笑道:“也是也是,夫人说得对,也是我失言了,还是跟孩子们在家里喝酒来的自在。咱们今天高兴,来!我们碰一杯!”
简铭端起酒杯,杯口低低地与长辈碰了杯,礼貌又不失礼。
几个人浅酌了几杯红酒,吃了点饭菜,易父就去公司开会去了。
易母优雅地端着酒杯,倒是有兴致,和简铭聊了许多,聊天的过程虽然没什么刻意套话,但是简铭特别老实,问什么就说什么,也没花花肠子和坏心眼,易母越看越喜欢。
吃完饭下桌了,易母还意犹未尽,拉着简铭去客厅继续聊。
聊天的时候,易霄就靠在沙发里打游戏,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话语间自然也是帮着简铭的。
这时,易霄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啧了一声,皱了皱眉,出门接电话去了。
易母看着易霄离去的背影,突然说道:“易霄这孩子从小都很努力,我和他爸做生意都太忙了,没时间管他,他就自己努力拿到一张张奖状与证书,却总被冠以含着金钥匙才能顺遂如愿的名声……他选择演艺这一行的时候我们还都不理解,老易还说他要入了娱乐圈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当时差点都登报了。”
“那时候,伯父是反对的吗?”简铭不知道易霄还面临了这么大的难关才进的演艺圈,这些他统统都不曾听易霄说起过,他还天真地认为易霄是天生强大。
“是,家里闹得很凶,”易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易霄后来就搬出去了,一分钱也不带,一副要和家里划清界限的模样,从此老易也疲于国外生意不太回家,家里都没有个家里的样子了……我当时偷偷去剧组看过一次,他那时候连个助理都请不起,被吊在威亚上忽上忽下的,我心里都要难受死了……”脱去女强人的壳子,母亲到底是母亲,虽然保养精致,但是眼角眉梢的细纹都是对孩子的牵挂。
从易母的话里,简铭慢慢意识到,他眼里的那个神到底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是易霄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坚持不懈,才终于站到了塔尖,捧到了一个又一个影帝桂冠。
神也是需要关爱的,简铭决定以后要加倍对易霄好,仿佛能补偿过去那些受过的伤痛一般。
就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易母继续说道:“易霄慢慢用成功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也缓和了,我们都以为一切都好了的时候,他却有一段时间特别消沉,胡子拉碴,脾气也特别不好,还经常夜里出去飙车,简直就是自我放弃,你知道那段时间吧?”
简铭眸子暗了暗,“是,我知道,怕是……跟我有关。”
易母说:“孩子你别误会,伯母不是怪你,也是从那次之后,我和老易才彻底想通的,人的感情与生活都由自己决定,想做什么,想和谁在一起全凭自己喜爱与否,你们的感情不是邪教,我看得出你们是真心相爱,所以我们是百分百支持的,因为我见过那段时间他的脆弱……”
简铭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道:“那段时间,他是怎样的?”
易母叹气道:“我们也是事后才从耿少邱那孩子嘴里知道的,要不是他们拦着,易霄那个混小子酗酒后,差点跳了黄浦江。”
简铭想到了过往,心底好像被细细的小刺扎了一下,那时他在某国,被扣了护照,每天被压着练习,还有陪老板的酒局……
“都是我不好……”简铭低声致歉。
“孩子,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并不怪你,其实我想说,只要你们好好的在一起,彼此爱着对方,我们也就不奢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