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瞥了她一眼,视线专注在前方的道路上,“可是你的筹码现在全在我的手上,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我当初就不会把这些东西给你。”任玥安噘起嘴巴抬了抬下巴,任由微风拂过脸颊。
再者说来,有她这张脸这么好的武器都不愿利用的人,在气度上就已经比刚才那个满脸写着要利用她的人高多了。
“有眼光。”傅城薄唇微微抿了抿,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臭美。”任玥安扫了傅城一眼,微微弯唇笑得十分惬意。
前路不远路边有人群出现,任玥安粗粗一扫,问道,“郝明达那边的事情你果然还是放心不下。”
“我总得去看看到底是军营中有内鬼还是有人信口胡诌的。”傅城驾驶着马车缓缓停住,虚扶着任玥安走下马车来。
路边立刻有人上前抱拳等候吩咐,傅城微微点了下头,走进了路边的草丛中,任玥安自然也跟与上去。
提着裙子走在这不太平坦的路上,任玥安这一路走得有些坎坷,“可是你现在贸然去了军中岂不是等于自己承认了。”
“不还有你?”傅城伸出手臂让她扶着,待任玥安搭上去后才道,“今日我俩一起出了京城在傅家的别院住下,京城即便翻天覆地也与我们无关。”
再往前走去,一辆马车出现在二人面前,马车十分简朴,在京城中遍地都能寻到,倒是很能掩藏行踪。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军中的事情任玥安一直不大感兴趣,也不是自己要报仇的重点所在,倒是一直没什么关注,眼下也只有听眼前这个男人吩咐的份了。
“先回京城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很快上了马车,又往来路去了,只是这一次却与来时不同,两人都坐在马车内,连车帘都稳稳地放了下来不让外人窥见内里分毫。
他们是从京城南门出得城,郝明达的军营在京城北边,马车并未再次进城,绕过了大半个京都,没有直接去往驻军之处,反而到了驻军附近的一个小镇。
小镇居民不少,一辆马车的进入并不能引起人们的注意,两人在镇中的一间客栈停下,找客栈掌柜要了一间上房。
上房宽敞,但是只能算洁净,与侯府住所相比却差得远,任玥安在房中随意走了走,问道,“不是说去军营吗?怎么在这里住下了?”
“先见郝明达一面再说。”傅城坐在桌前,给两人添了杯茶。
任玥安点了点头,站在窗边透过模糊的窗户纸看向外面,“谌王隐藏得隐蔽,若不是为了见我一面怕也不会暴露自己知道郝明达与你是一伙的这事儿,那么……”
她抬起头带着思索看向傅城,“他费这么大的劲儿也要知道我的长相如何,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傅城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在任家出事前后,上面那位的性子确实有所变化,虽然平日里上朝他极力掩饰,但稍微一细想也能猜出来。”
任玥安听得起了兴致,从窗边走了回来在傅城对面坐下,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辉。
“任大将军被斩首的那天,兰贵妃也撞死在了宫中,从那以后我便隐约察觉他无心政事,初时以为他是在韬光养晦,可是看到那晚在宫宴上仅仅一个相似的背影都能让他那么激动,我便知道我猜错了。”
“所以上面那位真的用情至深,任浅月死了,他就彻底颓丧了?”任玥安抬头思索,“这也就能解释通为什么那晚那个太监劝说小心被别人看见,显然这事儿在宫里也是个秘密,你的手伸不到那么长,但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谌王可就不一定了。”
傅城轻轻点了点头,任玥安说得都是对的。
任玥安忽地粲然一笑,“原来我这么重要啊,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我,怎么说事成之后也得多分我几块地。”
傅城喝茶的动作一僵,缓缓又把杯子放回桌上,“谌王那边现在一定视你如机会,不破不立,想用你来搅浑京城这池死水,不过你放心,奉平侯府护得住你。”
任玥安眼神轻飘飘的望了他一眼道,“护不护得住先不说,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我可以接近谌王帮你探听他的消息,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郝明达军中的事情能透露出去?谁是内鬼?”
“我自然想知道,只是此事危险,不适合你去做。”傅城眯了眯眼,“谌王心思深沉,若不是你久不出府他着急寻着你,只怕现在还没有露出马脚。”
“我有什么不能做的?别因为我是一个弱女子就看不起人哦。”任玥安把手里的茶杯翻过来倒过去,毫不在意的样子。
傅城微微勾起唇角,放缓了语气,“没有看不起你,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