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瞟那两个失神的男子,暗自发笑,脸上现出视死如归的悲壮,闭上双眼:“给我痛快的一刀,反正是一命抵一命,我不吃亏。”“你嚎叫什么,我成全你,杀了你这小贱人去领赏。五千两,够我们兄弟花很久了。”年轻男子拿刀架在如月的脖子上,用力往下按,白皙的脖子上又多了一条血痕。靠,来真的。如月眼珠子转了转,对床上躺的那位叫嚷:“看看你的好兄弟,为了领那五千两银子,他们根本就不顾你的死活。明明知道我手中的解药可以延长你的生命,我可以叫周神医彻底解除你的,他们只想到杀我去领赏,不管你四十天后是死是活。你这些兄弟,简直不是人。”如月粉红的小舌头卷动几下,将两个大男人不辞劳苦照顾植物人三个月的辛劳一笔抹去,把两个男子呕心沥血为兄弟解除的深情一笔勾销。床上躺的那位,听到如月所说的话,伤心地看看两个男子,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滚落两滴泪珠。年轻男子急了,看床上躺的那位兄弟说:“二哥别听她的,这小贱人胡说八道,她是为了保住小命。”如月挑衅地看年轻男子,反唇相讥:“我的小命要是不保,四十天后谁给他解药,谁帮助他彻底解除的痛苦。你们刚才还商量,要把我一刀杀了,先去领赏再拿我与他陪葬,你们两个分了那白花花的五千两银子。杀了我既可以领赏,又少了一个人分银子,真是一箭双雕,高明!”床上躺的那位愤怒地瞪眼看两个男子,口中含混不清地叫什么,眼中的泪水往下流。年轻男子咬牙切齿地瞪眼看如月,真想把这个细嫩的小脖子一刀切下来。如月闭目养神,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心中怦怦直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兄,千万控制好手中的刀。“三弟,别闹了,杀了她你二哥也活不成了。”中年男子厉声喝止年轻男子。千辛万苦地救醒了兄弟,没有在兄弟醒来后又为了要赏银不顾兄弟死活的。至于要怎样才能彻底解决兄弟中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再说在大路上纵马疾驰的雷振远,恼火地看又出现在眼前的岔路。“妈的,老是有岔路。”雷振远不敢久停,又分了四个人去另一条岔路上追,自己马不停蹄地往前赶。屋子里,中年男子安慰躺在床上的男子一番,又教训了年轻男子一顿,叫年轻男子去做午饭。如月一听到午饭,才想起今天只吃过早饭,肚子顿时咕咕作响。年轻男子一脸不快地瞪如月,走出门口去,没有忘记顺手关门。屋子里只剩下如月、中年男子和床上躺的那位。床上躺的那位只有半条命,这屋里行动敏捷的只有中年男子。在宽大的衣袖的遮掩下,如月的手握紧香囊里的袖箭小筒,得想办法使用这个了。“累死了,这是什么鬼地方,连把椅子都没有。”如月埋怨地用手支撑酸楚的腰部,看中年男子没有理会只顾自己沉思,就坐到床边去,那臊臭味冲鼻而来,也只有强忍了。中年男子感觉到如月的身体上散发出一股细细的幽香,不自觉地转脸看如月,只看到精致的侧脸和嫩得能捏出水来的肌肤,心中忿忿不平:这雷老虎富得流油,抢来个小娘们像个仙女,而自己三兄弟在血雨腥风中闯荡,也只谋得个温饱,现在二弟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想起自己家中那个皮肤粗糙的婆娘,与这小贱人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如月向看自己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中年男子自以为心中的秘密被人看破,别扭地将脸扭向另一边。呃,凶神恶煞的人也有不不好意思的时候。如月为这一认知窃笑。如月的目光落到床上躺的那位身上,看他不安分地翻身,像是很难受,心中一动,对中年男子说:“你兄弟像痒痒难受,别是躺在床上太久了,有了褥疮,得帮他看看。要有褥疮及时治疗,脓化深了就不妙了。”
中年男子听说,转头看床上躺的人,果然他不停地转身,像是很痒,就问:“二弟,你身体痒痒难受?”床上躺的人点头。中年男子掀开棉被,一股更为浓烈的臊臭味冲出来,如月赶紧捂住鼻子,在中年男子的身后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中年男子掀开躺在床上的人衣服,看向后背的时惊讶地叫喊:“嗯,还真的有疮。二弟,下午叫三弟去买来药水给你涂抹。”中年男子说着,睁大眼睛观看其他地方有没有褥疮。真是个难得的即机会,如月对睁大眼睛往别人身体上看的中年男子后背扣动了机关,一支小箭从宽大的衣袖中飞出,插在中年男子的背部,中年男子闷哼一声扑倒在躺着的人胸膛上,沉重的躯体压得半死不活的人差点断气,比死还难受。首战告捷!如月收回小箭,悄悄地打开房门看,原来这是在一个小山坡上泥房子里,三间泥房子并排,另有一间小茅屋,一条小路直通山下。此时,小茅屋里冒出浓烟,是年轻男子在做午饭。“不好了,快来人啊,杀人了。”如月向那小茅屋尖叫,缩回房间里,用身体紧靠在墙壁上,握紧了袖箭小筒等候,心中怦怦狂跳。成功与否,在此一举了。正在做午饭的年轻男子被烟火熏得双眼流泪,一路擦眼睛一边走来,想都没想就迈步入房子内:“大哥,你为什么又要杀她了?”如月一按机关,还在擦拭眼泪的年轻男子就中了两箭,倒在门口上,头部在房子里,双脚在房子外。真得感谢周神医,他配制的真是见效快。如月收回小箭,吃力地握大刀,要杀掉倒在门口的年轻男子。躺在床上的男子看到了,竟然发出微弱的声音:“别,别杀我兄弟。”这个时候,雷振远带领四人又来到一个岔道口,勒紧缰绳略为犹豫。前面已经另外分出两批人手去岔道追踪,现在要是再分人两边追踪,这人手就单薄了。“老爷,老爷。”车夫从路边的草丛中闪出来,跑到雷振远马前禀报:“劫走夫人的强人进入了这条道路,奴才向人打听过,这条路只通向一条小山村。”“走。”雷振远狠狠地拍马向前冲,盯向远处的眼睛中杀气腾腾。山坡上的泥房子里,如月改变了主意,找来两条麻绳将两个男子绑个结结实实,给他们服下解药。风水轮流转,这下子到如月手举大刀架在中年男子的脖子上了,冷冷地说:“没有想到吧,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时候。说出是谁指使你们害我的,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要不然”如月吃力地将大刀按在中年男子的脖子上,马上现了一道血痕。中年男子脸上平静,露出佩服的神色看娇小玲珑并且大腹便便的如月:“不错,真不错。在周家村时我们小瞧了你,刚才我们还是小瞧了你。”如月这会儿可没有心情听人家给自己戴高帽子,这沉重的大刀让她举得相当的吃力,她快挺不住了,用大刀再次按在中年男子的脖子上,厉声说:“到底是谁派出你们暗害我的,说不说,否则我一刀捅了你。”“无可奉告。”中年男子不为所动,冷漠地看如月。既然留下没有用,如月就不客气了,双手举刀向中年男子的胸膛捅去。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从中年男子口中发出,中年男子身上的麻绳寸寸断开,恢复自由的中年男子轻易地夺过大刀,架在如月的脖子上:“没有想到吧,小贱人。一根破麻绳就想捆住我?你太小瞧百里湾三雄了。”咳,到底是谁小瞧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