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淮哥,淮大爷,我求你看一眼我是谁!”温棠欢吃力地用手抵着温淮的下巴,负隅顽抗,“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们不可以铸成大错……”
然而温淮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浑身的热源得不到纾解,他像隻被困囚在牢笼中的兽,只能依凭本能。
他细长的指一瞬扣住了温棠欢挣扎的手腕,随后用力一压,将他的双手抵过头。
温棠欢看着他一隻手就能将自己两隻手捏住,心里悔恨莫及。
吃什么蔬菜节什么食,他回去一定要健身增肌!
“我是温棠欢!”温棠欢一字一句清晰地喊道,“温淮你看清楚,我是你哥,温棠欢!”
似乎是他情绪达到了极点,一并感染了跟前的人,温淮空白一片的思绪里闪过一把一模一样的声音。
——“小贱种,不准叫我哥,我温棠欢,是温家唯一的少爷。”
十一岁,他刚回温家的时候,被温棠欢一个巴掌扇在门前。
富丽堂皇的别墅里,站满了陌生的女佣仆人,每个人都用戏谑的眼光看着两个半大的孩子。
温淮第一次刻骨铭心地认识到,什么叫屈辱。
从此,温棠欢三个字成了他的噩梦。
来自童年的压抑刺痛了神经,温淮气息急促地抬手抵住了额头,视线慢慢聚焦,终于看清楚躺在身下的人是谁。
温棠欢。
“……你,”他咬字沙哑沉戾,带着骇人的灼热呼吸,“为什么……在这里……”
“温、温继天骗我过来的!”温棠欢连忙解释,“他应该同时也算计了你,他想让我们纠缠薄妄,促成两家的深度合作。”
温淮现在理智仅有一丝,根本做不到理解温棠欢的意思,只能断断续续地捕捉到其中的字眼。
他只听到,骗,算计,纠缠和薄妄。
大少爷是觉得,他成这幅样子,是为了跟他抢薄妄?!
指尖的力度更重,温淮抬手,一下捏住温棠欢的下巴。
“温棠欢……恶毒的人……从来都是你……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想抢不属于我的……东西……”如果说先前的话是因为药效而断断续续,那么现在,更多是因为他对面前这个人的愤怒。
温棠欢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有谁抢得过他,又有谁敢和他抢?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棠欢一听就知道他误解了,急道,“你先放开我,我帮你打电话找医生行不行?”
“你想看我出丑,说一句话就是……何必像今天晚上这样……亲自过来看……”过往所有黑暗的阴影席卷而来,跟药效一起折磨着温淮的理智。
他刚回温家的时候,无数次想向温棠欢表明自己是身不由己,不想跟他争夺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