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凝能在摄政王府活下来,靠的全是她自己。
没想到却被陆挚说的,好像还得感谢他似的。
陆晚凝压根没兴趣与陆挚自证清白,她道,“既然你说我狼子野心,那就更该知道,交不出花楹楼的地契房契和账本,你休想好好从王府离开。”
她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耗着。
陆挚听她这么一说,却只是笑了起来,根本没在怕的。
陆晚凝微微皱眉,感觉他好像还有什么底牌没出。
但未等她开口,余光便瞥见在院子的进门处,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良山几乎立刻将剑拔了出来,“谁?进来。”
两人皆是吓得躲进了墙角。
良山一见人不肯出来,直接喝道,“来人!”
几个护卫立时将这墙角层层围住,里头的人见躲不过,惊慌失措地喊,“我们是来找王妃的!”
被陆晚凝听出是林月英的声音,赶紧道,“良山,退下。”
她从椅子上起身,亲自过去将惊魂未定的林月英扶了出来。
陆晚凝道,“娘亲,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让人通传一声,仔细他们伤着你。”
她拉着林月英和陆鸣晏来回打量了几圈,确定人没事,才松了口气。
林月英也有些后怕。
她哪里知道,摄政王府上的护卫这般严厉?
林月英捂着心口道,“我听说你将侯爷抓了回来,想来看看……”
自然,她进来以后,一眼便看见了跪在院子正中,被好几个人按倒在地上的陆挚。
昔日那算得上有几分风流倜傥的侯爷,此刻也只不过是一狼狈颓丧的阶下囚。
林月英一下子回忆起,她从江南带着整船的嫁妆来到京城,当时陆挚亲自上码头迎接她。
那时的她,如何又会想到,这翩翩如玉的公子,未来会是如此的负心薄情?
林月英叹了口气,“凝儿,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瞧得出,林月英心里未必对陆挚全无情谊。
可陆晚凝却知道,继续与陆挚这样的人牵扯不清,只会招来更大的损害。
“娘亲,他犯的是前朝的事,与你无干。你来的正好,女儿有话想问你。”
陆晚凝说着,便拉着林月英到里间坐,也带着陆鸣晏。
林月英听她如此郑重,有些紧张地问,“何事?”
陆晚凝一手牵着陆鸣晏,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发,“娘亲,事到如今,您难道还想与侯爷做夫妻么?”
林月英顿时面露难色,“这……”
她听得出,自打陆晚凝出嫁以后,再没有称呼过陆挚为父亲。
虽然依着礼法,她如今贵为一品妃,这样称呼也无不妥。
可她未必就没有断亲的意思。
这些年林月英虽然无数次说过,这侯门主母,不当也罢。
可如今陆晚凝当面问她,她反而拿不定主意。
林月英叹了口气,“凝儿,当年你外祖病危,最是担心我以后过得不好,却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慢慢选择。不得已才将我远嫁。如今你外祖已然不在了,这是他临终时的心愿,我……”
听得她的解释,陆晚凝更是恨铁不成钢,“娘亲糊涂啊!外祖那般疼爱你,他临终的心愿,定然也是希望你过的好。陆挚不堪托付,即便外祖在世,也不会忍心你继续留在王府里受苦的。”
林月英的目光落向陆鸣晏,“你说的也是,但……晏儿还这样小……”
陆晚凝看着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