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象总是让人难以接受,巧妃一向认为陈老师思想前卫,信奉独身主义,哪知还有如此心酸的过往,而且差点香消玉陨。
怎懂得爱情?原来,爱情竟是含笑饮砒霜。
巧妃听完陈老师的后半段故事,突然想起一位哲人说的话来。
巧妃看着远在崖边踱步的陈老师,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作为医生,巧妃比谁都清楚,一个准备跳崖之前还服用大量安眠药的人,会是怎样的绝望和伤心。
“那天,小陈敲开我家院门问路时,我就看出她不对劲儿,双眼红肿,明显哭过,而且眼神空洞无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我不放心,就让你建国爷爷去崖边看看,把她拖到我家,结果又差点睡了过去……吓死我了。”表老手扶胸口:“还好,送医院抢救过来了。”
“我听小陈说,他们来此崖边,回去,仅仅三天就分开了,而且,我也知道,这么多年小陈都没有她男友的消息,七年,要知道是七年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表老长长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个学生娃,肯定不会信的。搁在几年前,我也不信,可这几年,我听得多了,见得多了,我就不得不信。尤其我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我就更相信了。我娘家还有老宅,我劝你建国爷爷搬家,他说什么都不肯搬,对于这分手崖,你要是问他,他肯定说不信,他是真的不信。”
林子中的鸟雀多了,风更加地轻柔,海水舒缓拍打的节奏……
天地间突然变得神秘而虚幻起来…。。
有些诡异的妩媚…。。
仿佛听到了串串脆脆的笑声穿过,巧妃瞪大眼睛四周张望,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巧妃使劲儿甩了甩头,于是,一切又恢复平静。
笑声也就此消失。
巧妃失神中…。。
昨晚睡眠本就不好,加上几餐没有好好吃饭,估计血糖低导致的眩晕,巧妃心道。
“小陈呢?你们怎么一出来就不回去?饭菜都快凉了。”爽朗的声音,原来杨建国上山来了。
杨建国一看陈老师远远地在崖边踱步,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小陈,小陈!吃饭啦!”
“欸!”陈老师在崖边驻足,回头看了看,见是杨建国,大声回了话,就转身开始快步往回走。
这边大家都在等着。
许是察觉到巧妃的神色有异样,杨建国嗔怪地看着老伴:“你是不是又吓唬娃罗?”
“这怎么能叫吓唬呢?这明明就是真的!”表老在杨建国那儿就象个孩子,撅着嘴,本来应该更加惨不忍睹才对,可在巧妃眼里,因为生气,这张史上最恐惧的脸却也因此生动了很多。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把小陈的事情给娃说了下,其他都是照实说的,一些不能说的,我都没说,也怕吓着娃,你放心,这个分寸我还是握得住。”表老扭头冲杨建国笑笑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杨建国把表老的帽子重新戴戴好后,看着巧妃,笑眯眯地到:“这片雾崖,没那么可怕,在我眼里,它是最适合居住的地方,瞧,它的空气多好。我觉得,错不在崖,它是死的,而在人,人是活的。你看我和你表奶奶,呆在这儿不是好好的吗?”
也是,此刻他们相濡以沫的对话和表情,绝对是对这分手崖的讥讽。
巧妃本就不信,这会儿听到杨建国的分析,顿时豁然开朗,现在都时兴炒作,也许,这也只是狗血的炒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