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夫人小姐进了房间之后看见的第一情景就是赵侧妃跌倒在地上,手中提的食盒早已经翻倒在地上,里面的汤汤水水撒了她一身,模样狼狈不堪。
其中一位八卦之心最强的夫人忍不住上前一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赵侧妃你送个斋饭而已,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不等赵侧妃说话,安陵木槿就先发话,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语气道:“都是本郡主不好,各位都知道本郡主从小毁容,容貌可能……晚上睡觉时没有戴面具,母亲进来看见本郡主的容貌被吓着了。”
哼!她当然要抢着先说,不然等一下从赵侧妃口中肯定听不到什么好话,她才没有那么傻,让赵侧妃随便编排她。
这让赵侧妃酝酿出的话说不出口了,一张脸憋的通红只能愤恨的盯着安陵木槿看,毒辣的眼神简直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虽然那个丑八怪说的是事实,可她从前不是在人前都不敢多一句言语的吗?这个丑八怪果真变得不一样了,看来以后要小心应付了。
本来还想和那些人说是安陵木槿那个丑八怪不领情推了她一把才导致自己摔倒在地的,这样说也不会导致她现在这么丢脸,还能顺便抹黑她一把。
但这些都还是小事情,她最最弄不明白的地方就是,为什么这个情景和她先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计划中的捉奸呢?太子安排的男人哪里去了?她精心设计的计划难道又一次失败了吗?
最倒霉的还是她满怀激动的心情进来了,看见的却是那个丑八怪的一张恐怖面容,这对她的冲击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在场的夫人小姐开始小声议论,都是针对赵侧妃的,隐隐可以听见“失态”、“苛待”这一类的词语,这让赵侧妃的面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
支撑着身子爬起来,赵侧妃稍微整理了一下钗环,用尽最后一点儿尊严陪着笑和那些夫人小姐说:“抱歉各位,我胆子一向比较小,今日也是实在没有料到郡主还没有起床,没有戴上面具才收到惊吓,让各位见笑了。”
本来是请这一群人来看那个丑八怪毁坏清白的模样,没想到现在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悔恨的不行,尤其这里面还有一些和她不太对盘的官员夫人。
在场之人有的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比如刚刚那位极为八卦的夫人,她挑眉瞧了赵侧妃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这就是侧妃你的不对了,身为安陵王府的侧妃,居然会被郡主的容貌吓到,真是匪夷所思,难道你平时都不关心郡主的吗?”
另一位夫人也是嫌赵侧妃不够丢脸一般,迈着雍容的步伐走过去和安陵木槿说:“郡主,也不是我多嘴,只是你刚刚叫侧妃母亲,这称谓实在不当,嫡庶有别,这法纲还是不可乱的。”
“是吗?”安陵木槿的语气充满了茫然,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手指放在下颚处偏头做认真思考状,无辜地说:“可是母亲说她是本郡主的母亲,本郡主也不是很明白,本郡主的母亲不是荣槿长公主吗?”
安陵木槿这看似不经意的话让在场之人看向赵侧妃的眼神都变了,这侧妃还没有扶正却以正妃相称,若是深究起来,罪名可是不轻,尤其她妄想取代的还是荣槿长公主。
虽说荣槿长公主已经失踪多年了无音讯,但到底是有封号的一国公主,而且曾经那也是威名远播,甚至那个时期出现了举国上下只知荣槿长公主而不知太子的情况。
赵侧妃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默默的低着头,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郁结难消,成不了正妃是她的错吗?刚刚那句话无疑是把她覆盖在伤口上的表皮撕裂,露出了她早已经流脓血的伤口。
戏也看过了,那这些观众也是时候该滚蛋了,真心不喜欢这么多人和看猴子一样挤在她房间里。
“那个……多谢各位夫人小姐前来探望本郡主,只是今时侧妃被本郡主吓到仪容有失,还请各位先行回去,本郡主自会上门赔罪。”安陵木槿微微低了低头,客气地和她们致歉。
赶紧走吧!看着这么多人在这,她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好了,她们在这里,自己怎么和赵侧妃把剩下的账好好算算呢?
安陵木槿这番客气却又饱含逐客意味的话让众人渐渐离开,她们本来为了看这位心得皇上看重的郡主而来的,现在既然已经看过了,还附加看了一场热闹,就没有理由再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