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琰很快就吩咐好人准备好葬礼需要的东西,前朝的大臣知道苏楚儿要亲自操持,还要送死者出殡,都一一出来反对,但都被宁煜琰驳回了,一时间,又是议论纷纷。
在葬礼前夜,苏楚儿再次提出了一个要求,不允许宁煜琰参加。
宁煜琰毕竟是皇帝,若是出席了,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再说苏楚儿也不愿让他参加,在她的心里,宁煜琰不配!
葬礼这天,苏楚儿身着素白的衣裳,宛如一朵圣洁的白花,衣裳材质轻柔,如流云般飘逸,却又透着一丝凝重,白色的衣物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淡淡的褶皱,仿佛是岁月的痕迹。
她头上戴着一朵洁白的花,花瓣层层叠叠,宛如她心中无尽的哀思,白花的芬芳若有若无,是她对逝者的默默祭奠。
她的面容苍白,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哀伤,柳眉微蹙,嘴唇轻抿,仿佛在默默承受着失去的痛苦,她的步伐轻盈而缓慢,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心情。
她宛如一股清流,静静地流淌着。
苏楚儿只身来到灵堂,身着素服,神情肃穆。
灵堂内弥漫着淡淡的香火味,苏楚儿亲自点上香火,向逝者敬拜,她看着灵堂上的牌位,在心里默默起誓。
哥哥,连云,碧桃,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一声呼唤,让苏楚儿回过神,她一转身,就看见李扬全带着林长洛和王哽进来了。
苏楚儿惊讶不已,她用手帕擦干眼泪,走到林长洛等人面前。
“参见皇后娘娘。”在王哽的带领下,林长洛跟着跪下行礼。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声音略微沙哑地说道:“快起来,你们怎么来了?皇上不是说不允许人来吊唁吗?”
宁煜琰早就下令,不允许苏陌宸生前交好的人来吊唁。
林长洛弯腰拱手,轻声说道:“回娘娘,家父知道娘娘您要给阿辰他们办葬礼,让他们风光入葬,于是今日一早就与王公连请三道奏折,要来送葬,奈何自上次回府后,家父与王公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能亲自前来,我受家父之托,前来吊唁,碰巧路上遇到王大人,就一路来了,再怎么说也要来送他们一程……”
本来他是不被允许来的,发生这件事,他能活着就是万幸,宁煜琰又怎么可能让他来见到苏楚儿。
可林沂南直接上奏宁煜琰,若不让犬子代替,那林府和王府的人都会亲自送行,到时满城皆是送葬之人。
宁煜琰当时就发了好大的脾气,林沂南是赤裸裸的在威胁他!
不给林长洛来,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流言蜚语不止,他帝王的颜面怕是要毁于一旦!
给林长洛来,那他跟懦夫有什么区别?堂堂皇帝,怎能容忍这样的要求!
权衡过后,宁煜琰还是答应了,唯一的要求便是,吊唁过后,林长洛要立马出宫,不得久留。
毕竟当初能坐稳这个皇位,离不开他们的帮助,再者,若是林长洛有什么越矩的举动,就能立马把他拿下,以解心头之恨,
王哽接着说:“皇后娘娘您节哀顺变。”
苏楚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那不知王大人?……”
“是这样的,臣与您的兄长生前也算交好,他走时臣未得见最后一面,如今说什么也要来送送他。”王哽解释道,一副惋惜之色,自从和苏陌宸在鲁安相处过,回京后,二人的交际多了起来,关系也愈发亲密。
苏陌宸偷了他的手令一事,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是装傻罢了,得知苏陌宸死了,他偷偷难过了好久。
听说苏楚儿要给苏陌宸大办葬礼,他可是厚着脸皮求了宁煜琰好久,才被允许来吊唁的。
苏楚儿听罢,感激的看着二人,微微屈膝,双手叠放在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接着,她低头轻声说道:“多谢你们来送家兄家嫂和家妹最后一程。”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
随后,她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情,眼眸如秋水般清澈动人,接着,她再次屈膝,行了一个更深的礼,以表达自己的深深敬意。
对于她来说,苏陌宸和连云是兄嫂,碧桃是亲妹,是她的家人,是她的至亲。
“诶诶诶!皇后娘娘,您快起来,您这样可是折煞臣了!您是皇后,我们是臣子受不起您的大礼!”王哽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赶紧扶她起来。
他一个臣子万万受不起皇后的跪拜!
苏楚儿淡淡一笑:“这儿没有什么皇后,也没有臣子,有的只是一个失去了哥嫂,失去了妹妹的可怜人。”说着,她看向灵堂上的三个牌位,眼里满是忧伤。
“娘娘,您莫伤心,如今逝者已逝,您要好好的。”林长洛说这话时,目光始终停留在苏楚儿身上,那是一种充满疼惜和怜爱的眼神,他看着她,仿佛能透过她的外表看到她内心的伤痛。
苏楚儿轻启朱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长洛哥哥不必多说,我都明白。”她的笑容中透着淡淡的忧伤,仿佛是对命运的无奈和自嘲,眼眸中闪过一丝泪光,却又迅速地被隐藏起来,像是不愿让人看到她内心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