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许青禾一直都是人群里的小透明。学生时代她从不参与女生们的八卦聊天,因为泯然众人的样貌,也从未成为男生们话题的焦点。家里也一样,她几乎是自己照顾自己长大的。
安静的成长经历造就了她疏离的性格。
难道教授的意思是高卓也是这种性格的人?
“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万一让你跑空了呢?对了,我叫高卓。”男人语气随意的说道。
许青禾注意到他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果然是心理学人的通病。
“您好,我叫许青禾。”淡淡的语气。
“走吧,带你去趟办公室。”
许青禾尾随着高卓很快来到一扇猪肝色的门前,门上贴着一块蓝色泡沫板,上面印着「雪泊事务所」几个字。
房门打开,五十平左右的房间里堆满了搬家用的纸箱子,百叶窗几乎拉到底部,房间的角落有一张灰色沙发床。
“您。。。。。。住这儿?”许青禾开口,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所谓的办公室还兼了老板的住处,如果不是谷源教授的推荐,她恐怕早就掉头走了。
“你放心,这里只是做做样子,现在工商注册必须要有一个地址。”高卓仿佛掌握了读心术,“我们基本上都在外面跑。”
说完,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挂在门口一个晃悠悠的衣架上,随后开始在几个纸箱子里一直翻找着什么。
“找到了。”他嘟囔一句,递过来一个A4纸,脸上还有汗水干掉之后残留的白色盐渍。
纸上用黑色铅笔画了一幅画,是心理学领域比较初级的「房树人」,整体笔触纤细单薄,非常平面化。
“看出什么了吗?”高卓问。
“笔触单薄,说明画这幅画的人情感平淡,缺乏行动力。房子的窗户呈网格状,这个人的心理防御感强。。。。。。”
一旦涉及到专业领域,许青禾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人物画的很抽象,没有五官,尺寸很小,说明这个人自卑,想要隐藏自己。”
说完,许青禾停了下来,看向高卓,那眼神仿佛是在问“还要继续吗?”
高卓点点头。
“通常情况下,在做测试的时候,这张纸被竖着给出去的。”说着,许青禾做出一个将纸竖着递出去的姿势。
“但这张画是横着的,显然,画这张画的人在接过纸的时候顺手就把纸横了过来,这意味着此人对规则有破坏意识,不愿循规蹈矩。”
“很好。”高卓赞许的点点头。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一名精神病人呢?你能大概看出是哪种病症吗?”
“精神分裂症。”
“没错,明天下午有课吗?”
许青禾摇了摇头。
“那一起去一趟区精神病院吧,带你见个人。”
说着,高卓朝许青禾手里的纸努了努嘴,“就是画这幅画的人。”
“好。”
走出房间的时候,许青禾忽然想起那天临走的时候谷源教授的话——
“你们都是变色龙一样的人,会随时「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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