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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得了，既然你问起，我就告诉你，艇长批准我靠拢那艘船，观察一下。&rdo;埃斯特态度冷淡无礼。

推进器的声音渐渐响起来，一个钟点比一个钟点响。德林格的标图表明，像这样在水下进迫，&ldo;乌贼号&rdo;要将近傍晚才能看见这艘船，不过大白天在这一带海面上航行又委实太冒险了。

拜伦下午值班。五点钟的时候，埃斯特来到司令塔，他穿着干净的卡其军服，刚刮过脸，一边抽着一支长长的哈瓦那雪茄，一边哼着《华盛顿哨所进行曲》，碰上他兴高采烈时他就喜欢这样。&ldo;呃，好啊，诸位，咱们就来瞧瞧现在看得见这混蛋了吗？按标图看应当看得见了。升上潜望镜！‐‐好，好，好！我的天呐，咱们的朋友来啦。注意，方位！二幺零。注意，距离！一万四千码。降下潜望镜！&rdo;

他对着传话管大声喊道：&ldo;军士长，押宝得彩了！这艘船就在那边地平线上，只见桅杆不见船身。&rdo;操纵室里响起愉快的笑声。埃斯特回过头来对着拜伦，满面春风的。&ldo;勃拉尼，咱们进入战备状态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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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4节三个活动的因素字数: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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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警报令下，顿时照例一片忙乱：喧闹的匆匆奔跑声，吆喝声，不透水的舱门克啷克啷的开关声，电话传令兵哇啦哇啦的汇报声。塔凯尔到了，脖子上吊着方位表，这是一个复杂的塑料仪器，一旦鱼雷发射数据计算机失灵，就可以给鱼雷发射提供方位。拜伦紧张不安地坐在计算机旁。他在潜艇学校念书时，还有在岸上实习模拟设备时，曾经摆弄过这个黑盘面的仪器和指针不停跳动的度盘，可是从来没在海上操作过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就是把攻击问题中的三个活动的因素‐‐鱼雷、潜艇、活靶子凑合在一起，将所有这些在演变中的数据归纳为一个关键性的数字：给发射鱼雷作依据的最终方位。得出的数据资料可靠性因事而异。&ldo;乌贼号&rdo;的航向和速度是精确的；可是靶舰的数据，包括声纳读数和潜望镜的观察往往不精确，而且瞬息万变。鱼雷发射数据计算机的操作军官在将新数字不断输入机器时，必需考虑哪些读数是变化无常的，哪些读数多少有点正确。威尔逊-塔凯尔对这一点倒有独到之功。压在拜伦肩上这副担子使他心情沉重，可也使他心情激动。

在标图上也好，在计算机上也好，潜艇和靶舰都继续在靠拢。埃斯特踱来踱去，抽着雪茄，等待日落，以便再升上潜望镜。他对塔凯尔说：&ldo;我可不想把上面咱们这个胖墩墩的小朋友吓跑。&rdo;他那张经常苍白的脸涨得绯红，他这样轻捷灵活、紧张不安地踱步，手指头还不断打着榧子，更引起攻击组人员的心理紧张，这点拜伦从水兵们的脸色上就看得出来。

埃斯特蹲在潜望镜套筒边，终于说了句：&ldo;行了，升上潜望镜！&rdo;他抓住柄儿，啪的拉下。就像胡班过去那样手脚干净利落，他身子随着潜望镜一起上升，趁着镜杆上升，凑在接目镜前看着。&ldo;距离。注意！六千码。方位。注意！二二四。&rdo;潜望镜刚刚升上，他就下令重新降下。&ldo;好。艇首角度，左舷二十度。这是艘中型油船，&lso;呼呼&rso;。大约有五千吨。&rdo;

&ldo;日本船的轮廓？&rdo;

&ldo;见鬼，油船的轮廓！还有哪国船只在南中国海突突突地开来开去的？&rdo;

&ldo;那点咱们可就不知道了，&lso;夫人&rso;。&rdo;一个忧郁的嗓音说道。

布朗奇-胡班那张胡子拉茬的脸像鬼脸似的，浮现在舱口。他爬上司令塔，两眼像见鬼似的亮得近乎病态，头部血糊糊的扎着绷带，瘦削的骨架弯腰屈背的，披着一件虎斑旧浴衣，浴衣拖在甲板上。&ldo;也许是哪条混账鬼船不知道在打仗。也许是咱们自己的一艘船开出来同一支舰队会合。咱们不知道罢了。&rdo;

&ldo;长官，绝对可以肯定这不像美国船。&rdo;

&ldo;&lso;夫人&rso;，咱们得弄弄清楚才对。&rdo;

&ldo;好吧。快拿日本商船、油船的识别手册来，&rdo;埃斯特对航信士官厉声说。他重新升上潜望镜，大声报着距离、方位和艇首角度。&ldo;快点，快点，鲍丁。手册呢？&rdo;

&ldo;这就是，长官！&rdo;那水兵匆匆把打开的手册摊在领航员的桌子上。&ldo;油船的轮廓。&rdo;

&ldo;我看到了。&rdo;埃斯特两眼盯住手册，抓起一支红铅笔，在一条船的轮廓上粗粗画了个圈，拿给胡班看。&ldo;就是这个类型。四千五百吨。凭那桥室曲折的轮廓，准错不了。看上去甚至像座他妈的宝塔。长官，请看一下吧。在夕阳里真像硬纸板的剪影。&rdo;

&ldo;升上潜望镜，&rdo;胡班说。他的动作慢慢腾腾，懒懒散散。他凑在接目镜上张望，嘴里并不报出数据。&ldo;好了，降下潜望镜。……得，这个对手容易对付，&lso;夫人&rso;。我的眼力很模糊。你既然认出了，那就放手干吧。&rdo;

&ldo;进攻吗，艇长？&rdo;

&ldo;对，你要攻就攻吧，开火打吧。&rdo;

&ldo;拜伦！正常战斗前进航向？&rdo;

&ldo;正常战斗前进航向幺六零，长官。&rdo;拜伦大声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