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冲一直不太看得上郑淳的纨绔行径,郑淳有求于她,在郑家时还算收敛,后来卫章离开了郑家,她变本加厉,堵在路上威胁他,“你若是乖乖从了我,我还能许你个侍夫的位置。”
“别以为你会点拳脚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若是再不识抬举,我就带几个打手来把你五花大绑抬回去,到时候,等我睡爽了,就卖你花街柳巷去。”
卫章用看残废的眼神目送她离开,一个转身便去买回来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戴上后揽了铜镜自照,确定现在别说是郑淳连卫念都认不出他来,自言自语道,“看我这次不揍你个半身不遂。”
卫章决定主动攻击,他怕影响卫念,不敢让郑淳认出他,戴着那面具掩在郑家附近,在郑淳离开郑家后尾随着她,看她进了一家酒肆。郑淳进去了也不找地方坐下,就在离柜台不远的地方和一个二十来岁的瘦女人交头接耳。
酒肆饭庄人多嘈杂,三教九流皆有,卫章戴着面具进去也没人管,他便在离郑淳不远处假意看挂在墙上的竹牌,竹牌上写着一些酒名菜名。
郑淳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多避忌,都没压低,她问那瘦女人,“弄到没?”
“当然。”那瘦女人从袖管里掏出一个纸包来,给郑淳展示里面白色的粉末。
郑淳又问,“多少钱?”
“十两银子。”
郑淳道,“这么贵?”
“好货当然贵,你只要让他吸进去一点点,再贞烈的男人都会变成荡|夫。”
“行。”郑淳拿银子换回了那一包粉末,脸上露出了一丝淫|邪笑意。
卫章气得拳头痒,他还没来及有什么动作,一个原本要走出去的人影经过郑淳身后,正好听到瘦女人的话,停下脚步从背后搭上了郑淳的肩膀,郑淳回头见她,似乎惊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穿着眠山书院的书生服,但比起旁边的衣冠禽兽郑淳,她看着反而更不像是一个书生,整个人自带着令人望而生畏的狠戾气场,让靠近的人不自觉地生出一丝悚然惧怕来,她此刻没有温度的视线落在郑淳手上,“你还真是比我想的更加下三滥。”
郑淳看起来有些怕她,色厉内荏强撑道,“你少多管闲事,霍宴,回书院念你的书,别来…”
郑淳还没说完,手腕就被霍宴扣住一扭,她卡着脉门郑淳使不上力来,被她折了腕关节,郑淳嗷嗷惨叫,手里的那包粉末散落在地,霍宴一脚就踩散了那些粉末。
郑淳提着脱臼发抖的手腕,喘着粗气道,“霍宴,你别以为我怕了你,你等着,看我不找人来收拾了你。”
霍宴提起一脚把郑淳踢了出去,郑淳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酒肆里从原来的嘈杂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霍宴拍了拍书生服下摆沾到的灰,神情散漫,语调嘲弄,根本就没把郑淳放的狠话放在眼里,“行啊,我随时恭候。”
卫章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狂跳的心脏根本就停不下来,面具后,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他所期待的就不该是什么神仙姐姐,而是以暴制暴的恶魔姐姐。
一棵树将树根扎进地底深处要数年数十年,情根在心头扎下去,却只要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卫章:帅到腿软
第25章一首诗
郑淳离开眠山书院那会,霍宴刚来了书院没多少时日,郑淳认得她也大概了解她为人脾气,但还是了解得不够透彻。
郑淳养了两个多月伤,没好透就迫不及待联系了书院里原来同她关系还不错的两人,想要找霍宴算账。
结果郑淳才刚提了一嘴,那两人便劝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要自寻死路,“晁远都不敢惹她,快成她跟班了,你有晁远的后台硬?”
郑淳欺软怕硬,听她两人说了半天确实有些怂了,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她想了个损招,她跑去找谢光告黑状。
郑淳当然没说前因后果,反正口说无凭如果霍宴把药粉的事捅出来她就抵死不认,倒是当众动手这种事很像是霍宴的行为,本想着谢光会落了霍宴的操行评定让她考不得常科试,只是郑淳没料到一来霍宴根本不把操行评定放在眼里,她连解释都不耐烦,二来谢山长这人脑回路清奇,她出面在县城内找了家酒楼订了一席,想要让郑淳和霍宴两人握手言和。
郑冲知道后自然不愿放过这个可以结交大儒的机会,主动揽了过来做东。
霍宴嫌谢光唠叨但对她并无恶感,虽然不情愿还是被她拉了去,郑淳自己都想不通告个黑状怎么就能变成一顿言和酒,酒席过后谢光一离开,她就被霍宴拖到茅房又狠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