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突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的记忆变成了一片空白,一切行为都出于本能,他给小动物取名叫琦琦,从此就像一个野人一样在山林里生活。琦琦虽小,食量却很大,而且非常贪吃,杨辰的厨艺一开始也不好,不过琦琦一直很捧场,每次杨辰一生火,琦琦就兴奋的鸣叫,围着杨辰蹦着打转儿,拼命舔杨辰的脸。
杨辰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琦琦,他们在山林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却在有一天,凶兽化形,天道降劫,才刚学会化形的琦琦被劈回原形,绒毛焦黑,参差露出流血的伤口。昨天才跟杨辰炫耀过的长长了的犄角如今断了一节,露出残破的角面。
然而天道仍然不容,第二道雷第三道雷依次降下,杨辰站在无力的小兽面前,双目赤红,与天斗,与命斗,与天地争道。
杨辰用尽法术,耗尽了所有生命里,扛过了八道天雷,最后一道落下,杨辰将周身覆在琦琦身上,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
老天无眼,即是死门,我也要斗上一斗!
第十七章醒
“辰辰,辰辰?”熟悉的苍老声音呼唤着杨辰的意识,把杨辰从一片混沌中拉回来。杨辰听到杨妈妈轻声道,“妈,您也别着急上火,辰辰就是有点发烧睡得沉,杨树已经去请医生了。”
杨辰费力地睁开眼,杨姥姥担忧的脸映入眼帘,随即担忧便褪为惊喜,“醒了,来喝点水。”
杨辰试着撑起身体,却在使力的同时眼前一花,脑袋里钝钝得痛,杨姥姥赶紧托了他一把,杨妈妈也从后面把他扶住,“小心点。”
恰在这个时候,杨爸爸回来了,身后跟着医生,挎着诊箱,匆匆赶过来。杨妈妈赶紧把医生迎进来,“大夫,我儿子醒了,但依旧头疼得厉害。”
医生走到床边,视诊听诊触诊一系列诊察检测做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才说出让一家人放松下来的话,“没事,有点低烧,伴有神经性头痛,是不是最近有紧张或者生气的激烈情绪或者休息不足呀小伙子?可不能仗着年轻就折腾身体。”医生是个年纪稍大的中老年人,难免啰嗦了些却让被医治的患者和家属感到贴心与发自内心的感激。
医生开了一点药又交代了几句就走了,杨树把医生送出门,杨姥姥起身准备给心爱的外甥熬小米油,至于杨妈妈,心情放松了嘴巴就毒起来,“儿子,你爹妈还没破产呢不用拼成那样,有事业心是好事,疯魔了可就是神经病了。”大概杨妈妈以为杨辰是因为酒店的事情操心病了。
杨辰无奈地揉揉眉心,道,“妈,我没事,您让我睡会再进行您的爱的教育可好?”
“……”杨妈妈瞪了杨辰一眼,要是平时早一屈指敲到脑门上了。这回总归还是心疼儿子,给杨辰掖掖被角就带上门离开了。
杨辰躺在床上,脑子里梦与现实一片混乱,不多时又重新进入了睡眠。
就在卧室里除了杨辰的呼吸外一片沉静的时候,从虚空中走出个少年来,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沉睡的人,那神态中既含着松了一口气的放松,又含着难过和纠结。
不过再纠结也已经成功了。楚琦走到床前,确定杨辰没事,便准备回自己的电视府里去,做一个低调守规矩的灶神。虽说杨家人都还在客厅,但因为楚琦和杨辰的血契联系还在,楚琦并不受法术制约,所以只消动动意念施展法术便可回到电视府。
谁想意念刚起了个头,还没等施法呢,一只手猛地握住他的手腕,差点把他吓得叫出声来。
好在楚琦忍住了,低头一看,杨辰并没有醒,只是在睡梦中稳准狠地扣住了他的手腕,紧紧地箍着。楚琦下意识往外挣了挣,却听杨辰痛苦低沉的呢喃声响起,“别走……琦琦……琦琦……”
楚琦听清了琦琦二字,脸色微变,不安之下强力挣开杨辰的手,施动法术原地消失回了电视府。
这强力之下把杨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半晌,像是抓什么东西似的握了握,最后脱力般闭上了眼睛。
而回到电视府的楚琦坐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杨辰依旧没有忘记自己?还在梦里叫自己叫的那么亲密却痛苦?
而他自己,在听到“琦琦”二字时一瞬间的心悸,砰动到无法忽视。
这、这不会是血契的影响吧?
第十八章花朵包
温水泡醒沉睡的酵母菌,再加上红曲粉和面粉调揉成圆圆的光滑团子,扣上高粱杆做的盖垫,等着团子发胖长大。
杨姥姥一边跟闺女聊着天,一边把沾满面粉的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杨妈妈看着红色可人的团子,哼哼道,“你外甥都21了,不用用这些小孩子东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