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乐正要去看看那槐树,忽听得身后门被推开,阿苓抱怨的声音由远及近,“终于把你的好茗姐姐请走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伊……”
“伊……啊啊啊啊妈啊鬼啊!!!”
虞长乐给他吓了一跳,回过头。
只见那伊兰舟的鬼魂不知什么时候脱了出来,满面鲜血地四处乱转,看起来十分狂乱。见虞长乐回头,她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口中呜哩呜喇地冒出一串音节。
“你想说什么?”虞长乐立即上前。
阿苓贴到墙上:“他妈的!他妈的!!她怎么又出来了?!”
伊兰舟在胭脂盒里被一个灵师的血滋养了这么久,已经看不出什么透明了。通常来说,执念越大,鬼魂的形体也就越接近实体。她急切地抓住虞长乐的胳膊,又被灼热的阳气烫了一下,改扯住他的袖子。
敖宴皱起眉,伸手好像想将她扯开,却被虞长乐摇摇头制止了:“先等等。”
鬼魂少女又是比划,又是发出“啊啊”的声音,见虞长乐怀中的白猫对她龇牙咆哮,便急了,扯住他不断地示意。
“你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想不到一个鬼魂的力气也这么大,虞长乐被拉得踉跄了一下,跟着她走了几步。
伊兰舟用力点头。
她好像对这个宅子十分熟悉,哪怕失了明也未有一丝停顿,好似已在此徘徊多年。三人跟着她,除了开门或踢门,几乎是一刻不停地直奔到正门。
阿苓探出头:“嗯?怎么出来了?”
“啊啊!”伊兰舟拉着虞长乐的袖子,却拉了个空——这一番消耗,她又变得透明了。她焦急地虚拍虞长乐的肩,一手指向地面上的一个长方形的东西。
敖宴道:“这是个匾额。”
这匾额好似是被人刻意反扣的,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几乎与地面融为一色。被反扣,似乎是不愿让人知道它写了什么;可却又保留了匾额没有干脆毁掉或者带走,透着一种矛盾的尊重。
虞长乐上前把它翻过来,露出了四个字,阿苓倒抽一口凉气,失声道:“怎么是这个?!。
——“伊氏光宅”。
与伊府大门的匾额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伊宅??”虞长乐不可置信道,“这宅子是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