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西域的毒,萧无恪眼中迸现杀意,哑声问道:“能解吗?”
王荣平为难地看着他:“天下的毒都能解,只怕中毒的人等不到解药。”
他手又试探上顾玉妩的手腕:“脉象若丝……若不是殿下及时给她封了气血,此时已经毙命了。老夫只能为她续命,但撑不了多长时间……”
“能撑多长时间?”
“撑不过今晚……”
萧无恪唇上血色尽失,他握紧拳头:“你为她撑着,本王去想办法。”
丢下这句话,他眨眼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后,他回来了,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白桑。
她在路上已经知道大概,但是看见顾玉妩的脸色,还是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毒,这般狠辣。”
王荣平正在给她下针,听到她的话,跟着叹息一声。
白桑急忙上前,从身上的褡裢里拿出来一个小坛,划破顾玉妩的掌心,将她的血挤了进去。
小坛里死寂无声,她低头看了许久,忽然跪在萧无恪面前:“殿下恕罪,属下也没有办法。”
萧无恪猛然抬脚踹向她,白桑躲闪不及,重重砸在木椅上,她仿佛感受不到疼,飞快地爬起来继续跪在地上:“殿下息怒!”
萧无恪眼底深沉得可怕,他攥起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起来:“你这一身蛊术习自裘翁,他将毕生真传尽受于你,却是看在我对他有恩的面子上。他的蛊能活死人,肉白骨,你得了他的十分真传,却告诉我你救不了她?”
他的手掐上她的脖颈:“你跟在我身旁多年,自知我最厌恶欺瞒之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白桑闭上眼睛,终是颤抖道:“还有救……”
萧无恪手松开,她跌在地上,又跪下:“她将死之人,唯有死生一线蛊可救……而这死生同线,因是逆天改命,需另一个人给她续命……换句话说,就是将她身上的毒过在蛊虫身上,再将蛊虫植入另一个人体内。”
王荣平知蛊术诡秘,没想到如此邪性,他不由问道:“可有害处?”
白桑跪着,白着脸继续说道:“蛊虫入体,需吸收精血,若运气好,受蛊之人会伤及根本,损失元寿,若运气不好,蛊虫便会爆体而亡,届时,她和受蛊之人皆毙命。”
王荣平骇住:“这要是蛊虫爆体而亡,受蛊人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白桑沉声:“是。”
她又朝萧无恪重重扣首:“殿下若执意要救,可去军中选一精壮男子为她受蛊。”
“不用选,本王即可。”
他一双眼睛只落在顾玉妩身上,丝毫没有犹豫。
王荣平一听,也急忙跟着白桑跪在地上,吓得面色惨白:“殿下万万不可啊,您是我们大渊的主心骨,您出不得一丝闪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