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最讲礼法,这种有违伦常之事,别说段誉没想到,乔峰也没料到,何况出自玄橙之口。
段誉还在懵懵懂懂,似乎在解析玄橙的话,到底是何用意。
乔峰已一声断喝:“大师,枉你是出家人,修了几百年的佛法,怎地如何口无遮拦,说出这等无礼的话?”
玄橙自觉羞愧,说:“阿弥陀佛,老衲惭愧,已入了魔道,实在无颜再见佛祖。”
乔峰知他之言,说是入了魔道,指出手相助七天炫光魔尊的事。
因此回道:“人生无常,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大师,佛家不是有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只盼你及早回头,为时未晚。”
玄橙面色一端,说:“既然做了初一,那就逃不开十五,善哉善哉。”
“咱们如今身在客栈中,客栈又在虚空里,客栈没有佛,虚空也没有佛,何来立地成佛一说?”
乔峰一声冷笑,问道:“枉你修了几百年的佛法,连佛祖只在心中的道理,都不明白么?”
玄橙说:“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老衲受慕容龙城之托,来凑合这门亲事,就当忠人之事。”
“老衲听闻段公子与王姑娘成亲数载,至今膝下没有子嗣。倘若段公子离开王姑娘,与别的女子成亲,或能生个一男半女,大理段氏便不会绝后。”
“而王姑娘嫁给慕容公子后,说不定也能开枝散叶。”
“大家被困客栈出不去,客栈又离开了长风山,自此不知飘向何处,众人均希望人丁越旺越好。”
”倘若因此而让两家各添新丁,也是功能无量的事。“
乔峰看他不可理喻,勃然大怒,喝道:“什么歪理邪说,简直一派胡言。”
段思平开口道:“乔峰,这是我段家的事,与你一个外人何干?”
乔峰冷笑着说:“亏你是段家老祖,这种有损段家清誉的事,你竟然也能应承呢个。”
段思平理直气壮的说:“我这是为了段家好,大理段氏就他一根独苗,他至今没有生养,段家就要绝后了,我身为段家老祖,焉能不急?”
“只有将这小子与他妻子分开,他才能娶别的女子,娶的越多越好,段家才能人丁兴旺,多子多孙……”
他话未说完,忽觉劲风扑面。原来段誉才反应过来,玄橙要夺走他的语嫣,这是夺妻的大仇。
段誉一向脾气温顺,此时也是发了雷霆之怒。又听段思平说了一番歪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改往常的脾性,凡事都要辩个明白,而是直接使出六脉神剑,分攻段思平与玄橙。
段誉这下是怒从心中起,力从胆边生,全力而为,丝毫不留情面。
段思平与玄橙离的太近,段誉出手又毫无征兆,无论闪避或招架,已然来不及。
不过两人乃绝顶高手,自有应对的手段。
段思平双手一挥,掌心布满真气,想要收了剑气。哪知剑气穿过掌心,当场戳了个洞,鲜血随即流下。
玄橙同段思平一样,他站着不动,体内真气外放,总有三尺来厚。
他认为自己有护体真气,以段誉的内劲,无论如何也攻不破。
可段誉的剑气不算强劲,非但刺穿他的护体真气,如入无人之境。
又刺穿他的臂膀,剑气从后面射出,继续洞穿气墙,击打在后面的树木上,将树木也凿了个洞。
段誉怒极出剑,又岂止一道剑气,段思平双掌均被洞穿,玄橙护体真气被击散,大腿上也多了个血洞。
两人见形势不妙,立即闪身进了树林。
段誉也收了六脉神剑,看着双手怔怔的出神,而后脱口说了句:“小心心?”
段思平原本还有犹豫,他见过段誉的六脉神剑,不应该有这么大威力。
随后听见段誉说了句小心心,不敢再有丝毫怠慢,立即窜进树林,悠忽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