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珠家的大黄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摇着尾巴往她身上扑,本来就趔着身子偷看,一下让她摔了个狗啃屎。
王彩凤看到刘珍珠,心里慌张,手微微有些发抖,许天赐安抚地拍了拍她,大步上前,把刘珍珠提溜在跟前。
刘珍珠从来没有看见过许天赐这么阴狠的样子,手里的扇子都吓掉了,她被许天赐按在墙上,眼里的狠色像是要喝她血,吃她肉,许天赐抡起拳头,作势要把她打成稀泥。
王彩凤适时过来拦住许天赐,让他放开刘珍珠,笑着安慰她“没事的刘婶儿,只要你管住嘴,天赐哥不会怎么样你的。”
许天赐又比划了几下,王彩凤向刘珍珠翻译,“天赐哥说,他现在孤身寡人一个想什么都不怕,你敢说出去,他……”王彩凤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里尽是威胁。
刘珍珠都快被吓尿了,连忙点头,连滚带爬跑了。
王彩凤腿也有些软,扶着许天赐,脸上满是担忧,紧紧咬着嘴唇,是她紧张时惯有的动作。
许天赐轻轻掰开,用嘴唇碰碰咬痕,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肩膀。
王彩凤心里满是悲戚,整个后沟村,容不下一个王彩凤和许天赐。
“他说我要敢跑,他就让我们王家在整个镇上待不下去。”王彩凤怎么没想过和赵国柱离婚。
可是离婚并不是一个光彩的事情不说,如果赵国柱给别人宣扬她是个破鞋,说妞妞是个野种,就算不是,妞妞也会被人从小指着鼻子说到大,她娘家的每个人都会因为她被戳脊梁骨,在这个年代里名声作风比什么都重要。
王彩凤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终于绷不住了,在许天赐怀里崩溃地大哭。
“彩凤,别哭,这里会疼。”许天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眼里充满了心疼和焦急,“我来想办法!”
赵国柱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突然消失,绝不是个容易事儿。
他们只能等,等一个好机会-
“姐,妞妞正吵着要找你呢,你上哪儿去了?”看王念凤抱着女儿,王彩凤赶紧上前接过,电影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看着姐姐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狐疑地看着她,王念凤寻思这电影也不好哭吧。
“回家吧,饿得很。”赵国柱提着板凳过来,拉着王彩凤回邻村,脑子里全是电影里外国洋妞的大腿,想赶紧回家。
赵国柱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王念凤,“走了,彩凤妹子。”那眼神像是要将她扒光看净。
王念凤一阵恶寒,起一身鸡皮疙瘩,狠狠刮了他一眼,真是越来越恶心人了。
林禄山过来的时候听见赵国柱和王念凤道别,那个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同为男人,他怎么看不出他眼神里的意淫意味。
用王念凤的话就是:癞蛤蟆趴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
林禄山再好脾气,也涌上点儿火气。下次再用那样下流的眼神看他媳妇儿,他要上去抡他。
王念凤不知道林禄山的心理活动,走在路上还在替她姐忿忿不平,“我姐嫁给这种人真是白瞎了!”
看着她的小嘴不断嘟嘟囔囔,林禄山眼神软和了些,念凤是个嘴硬心软的,为别人想比为自己多。
“热死了,别拉我手了。”王念凤甩开了林禄山的手,把衣领拉开,随意地用手揩汗。
林禄山搓了搓手,颇有些无奈。“明明是你要拉的。”他暗自腹诽。
夏天的夜晚,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天本来就很热,被赵国柱烦得更觉得热燥,王念凤都想跳进井里凉快凉快了。
井是跳不了,去河里冲冲凉可以啊,后山就有潭水,有点偏,村里人一般都去平常洗衣服的河里,一到晚上不少男人和小孩子在那洗澡、游泳。
后山那潭水在这条上游,水还干净着呢!
“带你去个地方。”林禄山刚回屋,屁股还没沾凳子,王念凤就拉着他往后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