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彦的府邸。
后院之中,珍娘正在侍弄花草。
蒙浪背靠着高大的榆钱树上,在树枝丛中偷偷望着她。
她虽然已经是一个中年妇人,但是容颜和年轻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改变,反倒是气色平静红润。
可见这些年来,许伯彦对她不错。
蒙浪抱着惊雷刀,头上的榆钱树叶莎莎作响。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他和许伯彦、珍娘一别已经十几年了。
若是当年珍娘选择了蒙浪,她今天是否还能像他看到的这样从容平静?
蒙浪坐在树上浮想联翩,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他却不知道,一只黑色的布靴已经轻轻一点,从他身后也跃上了这棵榆钱树。
“嗖——”
是剑的声音。
蒙浪下意识地一个下腰,以倒挂金钩的姿势,将自己倒挂在树上,躲过了一劫。
“沙沙——”
蒙浪直起身,对着来人便是一刀!
谁知来人轻松一闪,蒙浪看下一截榆树枝,树枝下坠时,摩擦其他树叶发出一阵响声。
因为这棵榆树特别高大,所以蒙浪在树上与人用轻功打斗,树下不远处的珍娘却全然不知,而是低头继续侍弄着花草。
“什么人?”蒙浪拉住树枝,仰面向上看去。
只见许伯彦拿着剑冲他又刺了过来。
蒙浪见是许伯彦,没好气地拿惊雷刀一挡,将许伯彦的剑撇了出去,骂了一句:“大白天的,你鬼鬼祟祟吓老子一跳。”
许伯彦也不甘示弱,拉住树枝,一个翻转,稳稳地又站了上去。
蒙浪和许伯彦一人站在榆树的一头,两人中间相隔着五六尺的距离。
“这是我家,你在这儿偷看我老婆,到底是谁鬼鬼祟祟?”许伯彦冷笑一声。
他的表情很生气。
他并不气蒙浪私闯他的府邸,而是气蒙浪这么多年居然音讯全无。
“当年的事真的是个误会。”许伯彦继续说道,“珍娘喜欢的人是我,你也太执着了。”
蒙浪最烦许伯彦的假正经,直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哪一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提?老子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蒙浪便欲用轻功离去。
许伯彦一脸严肃地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儿?”
自从上次蒙浪出现在李显的府邸,他就很担心他的安危。
洛阳城不适合蒙浪,他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你管老子去哪儿!”蒙浪甩开许伯彦的手。
“你不杀李显,武承嗣就会派人杀你。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赶紧离开洛阳。”
说着,许伯彦从胸口掏出一包早已准备好的银子,向上一抛,丢给蒙浪接住。
蒙浪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意味深长地低头笑了一声,这个许伯彦,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顾念兄弟之情。
但他嘴上却说道:“十年清知县,三千雪花银。你给的是不是少了点儿?”
“别胡闹!赶紧走!”许伯彦没心情和蒙浪开玩笑。
李显和武承嗣的事,他不应该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