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粟烈坐在边上的位置,视线一直落在窗外。
他知道,余敬之说得有理,只去玩两天,睡一晚,带两件备用衣服和必需品就包里好了,没必要拉个箱子。
可他就是觉得胸闷得难受,忍不住想和余敬之犟两句。
他鄙视自己小肚鸡肠时,突然有人黏过来。
粟烈转头去看,余敬之把背包卸下放在位置上,背包很鼓,又放得七扭八歪,霸占的位置很多,他只好往粟烈那边挤。
余敬之看着两人贴着的手臂,明知故问:“你会不会很挤?”
粟烈嘴唇动了动,出声时又改口:“不挤。”
“那就好。”余敬之恢复到好心情,笑着问,“不是说有三明治,忘拿了?”
一提到这个粟烈就心疼,他辛辛苦苦,便宜了还在打呼的老树。顿了顿,他说:“……被我妈收缴了。她说坐车不能吃这么饱,她替我们吃。”
余敬之笑意更甚:“莲姨还真幽默。”
粟烈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
考试争第一,装傻也争第一。
下了出租车,两人坐上动车,两小时后,又急赶慢赶坐上大巴。待他们抵达旅游小镇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山路十八弯,粟烈本来就晕车,下了大巴,浑身都疲软无力的,半边身子都靠着余敬之。
余敬之去拿行李箱时,恰时一阵风刮过,零下十度的寒风夹杂小雪,直愣愣地吹,寒冷无情。
粟烈衣服领子没理好,寒风直直地透过光洁的脖颈吹进胸膛。
迷糊的脑子瞬间就吹清醒了,粟烈缩紧脖子,下意识地往余敬之身后钻。
身后多了个跟屁虫,余敬之一愣,回头看了才明白。他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条黑色围巾。
很宽大很厚实,把粟烈半张脸都遮了,他带着手套理了半天都没弄好,只好求助余敬之。
看着他的囧样,余敬之憋不住地笑了,脱下手套帮忙整理,飞雪飘在发梢,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粟烈正花痴时,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男孩从边上走过。
小男孩裹得严严实实,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粟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