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rdo;狭长明亮的凤眸隐含不悦,傅长川已经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ldo;是阮小姐说过什么?&rdo;
&ldo;阮小姐特意来交代过物业,说……如果您过来的话,不能放行,否则要投诉我们。&rdo;
那句话当真是说得小心翼翼,傅长川简直能想象得到她嚣张跋扈来这里的样子,这些保安也一定是吃了苦头,才不得不拦下自己。
他也不生气,打了个电话。很快,园区物业的经理过来了,狠狠剜了保安一眼,亲自开着车送他到了七幢楼下,这才离开。
电梯安静地上行到十二楼,这一层两户打通,当初是他特意买下来,方便她上班住的。结果她结了婚也不肯搬,只好是他搬过来,在这里住了快两年,直到两人分居。
房卡在离婚的时候就还给了她,密码……倒是不知道她换过没有。
傅长川伸手按下一串数字,没想到门滴答一声,竟然开了。他也没多诧异,鞋子也没脱,直接就走进主卧。
窗帘拉开了一半,床上乱糟糟的,显然主人刚刚起来。他忍着怒气,一下拉开了主卧里卫浴间虚掩的门。里边湿漉漉的全是潮气,浴缸里放满了水,年轻女人闭目躺在里边,似乎睡着了,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傅长川甚至忘了撸起袖子,直接就把她拖了起来,顺手扯下一条浴巾把她包裹起来,打横抱到了卧室床上。
阮之在他伸手捞她起来的时候已经惊醒过来,想要挣扎,可是全身都被浴巾裹住了,手臂动一动都困难,只好拼命蹬腿,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ldo;傅长川你干什么!你这是非法闯入民宅!我要叫保安!&rdo;
他顺手把蚕丝被裹在她身上,阴沉着脸用毛巾给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依旧一言不发。
&ldo;你别碰我!&rdo;阮之挣扎着起不来,开始口不择言,&ldo;我要报警!我要告你!&rdo;
&ldo;你告我?&rdo;他短促地笑了一声,&ldo;我倒要看看,这里谁敢接这个案子。&rdo;他一边说话,手里也没停下,把她的头发擦得半干,顺手把毛巾一扔,&ldo;打电话给优优,让她陪你去医院。&rdo;
他松了手,她终于能从浴巾和被子里爬起来,靠着床头坐着,有气无力地说:&ldo;我下午还有工作。&rdo;末了补上一句,&ldo;不要你管。&rdo;
傅长川半边袖子湿哒哒地贴在小臂上,也没理她:&ldo;你要是不介意我送你去医院被拍到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送你去。&rdo;
阮之瞪大了眼睛,猛地坐起来,咬牙切齿地说:&ldo;我不会和你一起去的!&rdo;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盯着他,&ldo;你怎么知道我病了?&rdo;
傅长川嗤笑了一声,那表情似乎是觉得这问题太蠢,蠢到他懒得回答。
阮之抱膝坐在床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袋像是涨成了两个大,还在拼命想他是不是又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什么眼线。
她的脸色是真白,黑发披在肩上,下颌尖尖的,大概因为最近工作忙,又瘦了不少。傅长川冰冷的眸色略略缓和了些‐‐这样安静的她,从来都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发不出脾气来。他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但是懒得去解释,只觉得衬衫湿得难受,想去换件衣服,于是走向衣帽间,一边问:&ldo;我的衣服你不会全丢了吧?&rdo;
步入式衣帽间的门一拉开,他话音未落,就怔在了原地。
里边藏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男人。
身高与他相仿,宽肩窄腰,穿的是休闲运动背心和沙滩裤,身上肌肉线条十分明显。那张脸他是认得的‐‐报纸上称他是阮之的新宠,&ldo;小鲜肉&rdo;沈垚。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秒,傅长川脸色变得铁青,额角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可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慢慢地转过身,对床上的阮之一字一句:&ldo;阮之,我能捧你到多高,就能让你摔到多重。&rdo;
他是真的发怒了。
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要和他对呛,否则没什么好结果。阮之咬了唇,一声不吭,也没看他。果然,他转身就走,没多说一个字。
阮之靠回床上,看到沈垚的时候,脑子里那根弦铮的一声,彻底崩断了。
&ldo;你怎么还没走啊?&rdo;她拉了拉被子,现在已经喉咙痛到没法发脾气了。
&ldo;之姐,不是我不想走,我刚想闪人的时候,你老公就进浴室把你抱出来了。&rdo;沈垚无辜地指了指卧室一角的那张贵妃榻,&ldo;我又不敢走,只好躲进衣帽间了。&rdo;
&ldo;他不是我老公。&rdo;阮之揉了揉额角,&ldo;前夫。&rdo;
沈垚耸耸肩:&ldo;现在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