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蒋氏却不这么想。
不说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单是只把了下脉,就能精准无误的说出自己这么多毛病,医术又岂会差了?
再者,太医院的太医,个个都是老油子,小病温养,大病还是温养,前些日子一个小小发热,都拖拉了十余日才好透……
蒋氏收敛心神,缓缓笑道:“李卿家性情直爽,更让人放心。”
这就性情直爽了?李青好笑:“性情不代表医术。”
“哎?不然。”蒋氏正色道,“且不说方才李卿家的妙手,单是仅从切脉,就能诊出哀家诸多病症,就绝不弱于太医院的那些人。
同样的医术,太医院顶多能发挥出八成。相比之下,李卿家值得信赖。”
还八成?你可真是给他们脸了,能有五成就够不错了!
李青太清楚太医院的尿性了,从洪武朝马皇后开始,李青就看透了这些人的秉性。
说起来,他的神医之名,还是来自太医院的肯定,由此可见一斑。
见他还不松口,蒋氏直接道:“李卿家食君之禄,可要为君分忧。”
李青:“……”
瞥见黄锦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张望,李青没好气道:“去,拿纸笔来。”
“哎,好。”黄锦缩了缩脖子,忙一溜烟儿去了。
少顷,黄锦取来笔墨纸砚,放在桌上,退开数步,生怕李青再捶他。
李青翻了个白眼,研墨,蘸墨,提笔写下一张药方。
“早晚各一次,饭前吃,一个月之后,根据调养之后的情况,再做改进。”
蒋氏拿起药方,看着上面的药材、剂量,流露出愕然之色,再看李青,愕然更甚。
“太后这是……?”
蒋氏没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李青。
半晌,
“李卿家可是师承武当山?”
“啊?这……”李青惊诧,“何以这么说?”
蒋氏扬了扬手中药方,说道:“昔年,献皇帝身子不好,哀家与皇上去武当山为献皇帝祈福,遇上一位中年道士,那人是武当山的大师兄,给开了一副药方,与李卿家这副……不说一模一样,差别不过两三处。”
如今都入主大宝了,昔年的那些逾矩行为自算不上什么了。
蒋氏不禁又想起一个恶毒女人来,情绪有些起伏,再次问:
“李卿家可是师承武当?”
“不是不是,真不是……”黄锦摇手又摇头,“真不是他,他不是他……”
蒋氏瞪眼:“问你了吗?”
李青也恼火:你心虚个屁啊?
黄锦头一低,忙道:“奴婢还有些差事要忙,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