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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泺尴尬，他自己也后悔了，但不是后悔被林煦发现。“我们，我们和其他位置的人换一下票？”荀泺弱弱问。林煦没说话，荀泺越来越窘时，移开了目光，看着他的手机，“你发信息，让他先进场馆。”荀泺忙照做。林煦见他发了，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荀泺看见林煦打开了微博，然后进了一个好像是聊天群的界面，再然后他没看了，林煦侧眸看了他一眼。荀泺心虚，只知道到了地方后，有两个头戴歌手应援发箍和拿着应援棒的女生兴奋和他们交换了门票。他们的位置原本是最前排，经过更换，变成了中排靠后的位置。荀泺自己是无所谓位置的，看演唱会本来就是图一个氛围——前提没发生变故的话。荀泺捏着检过的门票，抬着头看看林煦。林煦没什么表情，将一顶从工作人员那领的装饰了歌手发光名字的棒球帽罩在他头上，自己也戴了一顶，“别在意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了。”荀泺：“……你不生气吗？”“是你能做出的事。”是你能做出的事，所以并不意外。“……”荀泺低了低头，说不出反驳的话，同时，心里难以自控地冒出了一点小小的高兴。因为林煦没因为这件事和他生气……他在到的这几分钟，一直以为接下来会不欢而散。进了内场，演唱会快开始了，场内气氛高涨，荀泺手机又响起了闫轲睿的来电。四目相对，荀泺局促了下，开了静音。林煦没什么反应，从背包取出了数码相机，调转显示屏，这是自拍模式。林煦对准他自己，而后稍一侧身，将他和荀泺框进了屏幕。荀泺愣了愣，就想让开。林煦说：“看着镜头。”荀泺莫名，但听话这样做了。这样持续十几秒，林煦看了镜头里的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哦，啊？”荀泺说，“说什么……”林煦看着他说：“我和他今天来看演唱会了。”荀泺下意识跟着重复了一句，“我和他今天来看演唱会了。”林煦笑了。荀泺反应过来，立刻扭开头，脸有点红。林煦说：“他害羞了。”“……快关掉！”“好的，他让我关掉了。”他这么说了，荀泺眼角的余光里，却依稀感觉得到林煦还没关相机。等了一会儿，荀泺慢慢扭头去看。果然，林煦还半举着相机对着他们，也好似就等着他来看，林煦轻声笑了笑，关了相机。……他今天怎么总这样。荀泺心想，觉得胸腔里空气好不流通，像这夏天接近傍晚的气温也钻进了里面。好在演唱会开始了，歌手提着把吉他登台，场馆内爆发出巨大的欢呼。荀泺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自己那一张演唱会门票，都被他捏皱了。荀泺有几个同学很“恋旧”，每次出去玩的车票，演唱会、歌剧这种场合的票都会收藏起来。荀泺没这个习惯，每次进场就把票扔了。荀泺撑平门票，叠好，犹豫了一小会儿，把票收进了兜里。抬头时，撞到了林煦的视线，林煦正低头看着他，似乎还看了挺久。荀泺莫名耻了下，和他对视一秒，颤着眼睛，红着漂亮脸望向舞台。听见林煦轻轻的笑声。“……”荀泺又莫名有点慌，怕他说点什么，具体是什么，他一下形容不出。所以荀泺先发制人，问他：“荒路，荒路准备唱的第一首歌是什么。”林煦没说话。荀泺知道他毛病又犯了，肯定在等着他看他呢，然后他才会回答他。荀泺心头热着，就不去看。果然，这样过了几秒。“无人区。”林煦说。荀泺感觉肩膀被轻碰了一下，偏过头看，林煦的肩挨着了他的肩……荀泺放在腿上的细嫩手指动了动，“噢”了一声。“这首听过么。”“当然，当然听过了，还会唱几句。”“那你唱几句。”“……”荀泺脸颊始终上升着的温度在一刻跳出来刷了下存在感，没有理他。林煦又笑了。笑笑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爱笑。荀泺忍着用鞋子踢他的冲动，说：“你会唱吗，你自己怎么不唱几句。”“我会唱，当然可以唱。”荀泺一愣，吃惊地看着他。林煦低眸，帽檐下一双狐狸形状的眼睛还含着清浅笑意，“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林煦的眼睛形状虽然像狐狸，但荀泺一直没有觉得它像大众对于这种眼型描述的一样魅惑。眼尾上翘着，反而显得很冷漠。林煦之前低着眸子看他的时候，也通常是没情绪，或者带着审视像要看穿他。“……你居然会唱歌吗？”荀泺避开眼神，继续望着下面的舞台。林煦说：“会，但只在心里唱过，唱的好不好有待商榷。”荀泺好奇了，他没想到林煦真的会唱歌，书里也没有提过这方面，换句话说，很难想象林煦这个类型的人的歌声，“你可以唱几句听听吗？”林煦：“现在？”舞台上的歌手弹着吉他唱起了歌，他们更换后的门票，荀泺位置靠着过道，林煦旁边坐着人。这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对于林煦来说，荀泺准备说那出去了再唱。“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想别人听见，”林煦坐直，“不过有个方法。”他没往下说，荀泺问：“什么方法。”舞台上，歌手已经弹着吉他唱起了歌，荀泺说完，就见林煦身体朝他倾斜。他的耳朵被林煦的手半罩住，林煦呼吸同声音一起，落在他耳朵里：“这么唱，行么？”“……”林煦说：“唱给你一个人听。”……同一时间，等了半天不见荀泺的闫轲睿去场外吸了根烟，回来时已经开场，他摸出手机看了眼，荀泺没回他，不过现在怎么也得到了吧。下台阶，过了座位的围栏，闫轲睿进场就和人换了张荀泺旁边座位票。说了句“借过”，闫轲睿找到自己座位，忽然觉得不对，居高临下看着旁边的两个女生。闫轲睿长相气质实在不像性格好的男人，但这几个特质似乎并不会影响颜值特性，反而增加了一股一般帅哥没有的特质。闫轲睿个子还高，身材更是挑不出毛病，两个女生原本还有些腼腆。被看得久了，尤其是闫轲睿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两个女生对视一眼，警惕起来。“帅哥，能别站着吗，都看不见了。”后排座位的观众提醒道。闫轲睿坐下，阴沉着脸，给荀泺又打了一个电话。未接。“靓女，你们和人换座位了？”闫轲睿问旁边的女生。他这问人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好，两个女生再次对视，看在这声靓女下，其中一个说：“是的，有事吗？”“为什么换了。”“我们怎么知道，对方没说原因。”“你们原本的位置在哪，”闫轲睿说，“我和男朋友还有朋友一块儿来的，买了三张票，现在我联系不上他和朋友了。”两个女生顿时一脸惊诧，纷纷在对方眼里看到，我靠，出轨了，和他朋友？当即，女生们没什么犹豫地把之前的座位号告诉了闫轲睿。闫轲睿走后，突然吃了一口瓜，都没心思看演唱会了，她们讨论起来。“太炸裂了吧，男朋友和自己朋友搞到一起了？！”“这么帅的男朋友……”“那个长发朋友也帅啊，我觉得比这唇钉男要帅一点，主要是气质舒服。”“我觉得原配更帅诶，这种渣男长相的带劲点哈哈……和他男朋友体型差也明显很多，他男朋友看着又娇又美的，般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