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春光
沈京墨手臂一挥。房间与夜色一齐关了灯。
质地轻薄的深蓝色窗纱,摇晃着,轻抚弥散开一层腾腾雾气的海平面,与冬日稀薄的冷空气,腾出了千万种形状。
如此才能继续那会儿在书房之中被孩子打断了的事。
沈京墨一抬头,唇擦着她气息滚热的唇上去。借着窗外廊灯上,几不可寻的一处光,在她眼底,看到了一个邀他共往的世界。
如玫瑰色的深渊,拉住他,无边向下沉堕。
不死也不休。
圆床对面是两扇巨大的镜门。映射着圆床顶悬挂着一副油画。
一个红色长卷的西方仕女,用手中的银器水壶,一点点地浇湿了身上的轻纱。曼妙身形都被这个感官与情愫都一朝浓郁的夜,勾得更迷离。
沈京墨直接抱她去了衣帽间的方向。他们身上就只挂着条单薄的床单,几乎如乱麻一般,像是困缚住彼此的荆棘,要将对方折磨到鲜血淋漓才畅快罢休。
她背贴在冰冷光滑的镜门上,身后门被撞得出一通剧烈的乱响。身前身后冰火两重天。
几番辗转进了衣帽间,悬挂着的一丛丛衣服,在夜色的遮掩之下仿佛一个漆黑幽深的原始丛林。包藏着最原始,最直往,最不含迂回的欲望。
一切都是黑沉,一切却都无处躲藏。
中途好像是撞到了什么,顾不上是什么。
沈京墨顺手扯过了两条领带,他一手还要抱紧她,免得她从他身上摔下去。应接不暇了,他便用牙咬过一条领带,抱着她出去。一路顶得她小腹都酸胀。
走得急了,只顾着厮磨着呢喃着,不知他的脚又碰到了哪里,她轻声讶异了一声,接着,衣帽间的地灯就亮了。
墙边一束暖橘色的光陡然亮起,如烟花粲然绽放在彼此眼前。能清晰地看到他肩头有一串儿她留下的鲜红齿痕,喉结上也有一圈小小的牙印。
突然一亮,他也是一惊,唇还咬着自己一条深酒红色的领带,垂落在脖颈,如此竟有一种别样迷离的性感。
她勾着他脖颈,不知不觉地,望着他,就着了迷。
他低头,去找那开关,她突然指尖轻轻牵起他唇边的领带,吃吃地笑起来,嗓音也染上一层克制的哑“不许关。”
“”他愣了一下,听到她这般命令他,不禁眯起了眼,“你说什么”
“我说,”她手指勾缠着领带,一圈一圈,嗓音也被绕得极为轻柔,凝神看他,又轻缓着语调,字字顿顿地命令一遍,“不许关灯。”
他鼻息一哂“嗯”
“我想多看你一会儿。”她不疾不徐,十分认真地说。
“”
其实这不过是个非常简单的要求。但在这么擦将走火的一刻,偏生多了些故意作弄他的意味。
衣帽间中央陈置着一个陈放着各种饰珠宝的玻璃橱柜。没等她再多看他一会儿,他就不由分说地,就给她抱到了上面,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