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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棺中妹(第1页)

朱小秋自太华峰上追下山之后,一无所获。但是,她绝不气馁。为了亡父,她要救师兄。为了武林她更不能妥协。她以为以她的轻功及时效,立即追下去应该看到劫人的人,但她什么也没看到。一个女孩子到此地步,着实堪哀。这一夜为了赶路过了宿头,只好在山野中草寮迁就一宿了。这是庄稼快收成时看山者避风雨之所。这儿有个竹编的床,还辅了稻草及破席。这夜月明风清,朱小秋躺在破席上百感交集。她长了这么大何尝吃过这种苦头?更可怕的是,余师兄不知落入何人之手?只是以朱小秋推断,这弄鬼之人以红楼的病昭君成份居多,红楼除了主人金大东外已被天龙武国所收买,怎敢干扰武会?这就费猜了。因而,她搜索追寻的方向是红楼。就在她自怨自艾很久,即将朦胧欲睡时,远处有异声。那是多人合抬重物的“吭哈”之声。这儿距官道很远,估计抬重物之人不下七八个。为什么走这荒径小路?而且似乎越来越近呢?朱小秋出了草寮向来路上望去,果然是七八个壮汉,合抬了一口棺木向这边走来,好像必经此处。深更半夜抬棺材?意欲何往?朱小秋在草寮附近乱草内藏了起来。棺木果然到了草寮前放了下来。壮汉们囔嚷着要把棺木送往少林寺。看来这都是一些干粗活的人,而不是武林中人,他们在草寮内外睡下。朱小秋直犯嘀咕,这口棺材要抬往嵩山少林寺,里面装的是什么人?看这棺木,绝不会是长老或护法以上的人物。而下面的弟子死在数百里外,恐怕也不会雇人运回少林寺而就地埋葬。但长老以上高僧也不会用这等薄棺呀。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不一会就睡着了。朱小秋真想不通,少林的人死了,该由少林弟子亲自护送到少林才对,怎会委托普通百姓?就在这时“唰”地—声,草寮之后出现了两个人影,越过草寮落在棺旁,竟是青城的身法。草寮高一丈三四,这二人自两丈高空越过,作抛物线状落下,这一跃也足有四五丈的距离。在青城派来说,即是掌门人木元道长也未必能办得到。而来人却又不是木元道长。今夜月色颇佳,二人眼部之下扎有黑巾。二人打个手式,一人进入草寮,一人在外,运指如风,点了这些人的睡穴,然后,那人把草寮中的几个大汉拖了出来。二人相视“嘿嘿”阴笑,高身材的道:“师兄,三日醉不知灵不灵?”?“灵得很,同道很多人试过。”“如果不灵,把她憋死了未免可惜。”矮的道:“我在棺上作了手脚,有很多处透气。”“师兄,我们想她想了很久,好歹熬到她背叛了帝王,咱哥们吃她个三鲜也就不负什么刑责了。”“那是当然,要是过去,身为郡主,咱们”高的道:“以郡主来说,被咱哥们弄了!真是有点暴殄天物,于心不忍啦!”“哼!抱着尼姑念经——说人话不作人事。”师兄说:“动手吧!不要把棺盖弄坏了引起这些死猪们的疑心。”朱小秋大惊。因为这二人的口音很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二人在棺材的前后端一站,各抓住前后棺盖“嘿”地一声,棺材揭开了,忙不迭地向棺内望去。那个自称师弟的“咽嘟”一声吞了口唾沫。师兄道:“这丫头真是人间绝色,师弟,你看师兄想出这个废物利用的办法妙不妙?”“妙,太妙了!当咱们发现大觉装棺要运往少林寺之后,正好遇上了这个尤物,略施手法制住了她,掉换了大觉的尸体,而施三日醉把她放入棺中,却让这些废物抬着,因为反正咱们正要去少林寺,正是废物利用嘛。”朱小秋一颗心差点自口腔中跳出来。她哪里知道昨夜发生的事?她自然更不知道大觉是怎么死的了?朱小秋吃惊的是,她终于听出了这二人的口音,竟是青城派木元道长门下的“青城七子”中的“逍遥子”和“浮云子”这是因为他们带有四川口音,其他五子都是外省人。似乎棺内不是大觉禅师的尸体,而是一个女的这工夫“肖遥子”赞叹道:“天下绝色,人间尤物,终有一天我得到了她”说着探身入棺抱出了一个少女,娇躯柔软不像死人。朱小秋不由暗暗切齿,这就是正大门派吗?青城虽不如少林及武当出名,也是道家胜地,怎么会有这等败类?如果今夜不是凑巧夜宿于此,这不幸岂能幸免?在月光下,朱小秋看不出被抱的少女是谁?她却看出身材窈窕修长,衣着华丽。“师兄,你先来;要师弟为你把风吗?”“我先来那是当然,至于把不把风那倒无所谓。”“那好极啦,师弟可以在一边”“不可以,我在销魂时讨厌别人在一边观看。”“那么,我还是在外了望吧”朱小秋简直想不通,为何短短一段时间这些人的轻功都进步很多了?现在她决定,不管这少女是甚么人?即使是天龙武国的人,她也要管。因为这是禽兽行为。她绝不能使“逍遥子”碰那少女—下。甚至于她也不能让她被剥光了衣衫。这时“浮云子”走向屋后,似乎欲火难熬,想自草寮已放下的窗子缝中偷看一下,他贴近找缝隙。朱小秋疾射而至。“浮云子”要不是心旌摇摇,即使朱小秋身手了得,轻功过人,出其不意,得手也非易事。可是“浮云子”这刻魂儿都飞了。因为“逍遥子”正在脱这少女的下衣。似乎迫不及待连上衣也来不及剥了。尤其是一个出家人,此刻露出这副嘴脸,分外令人痛恨与恶心。有人说:秀才是孔子的罪人;和尚是释伽的罪人;那么道士呢?是不是老庄的罪人?朱小秋的一指点中“浮云子”的要穴时,他已回头。只是晚了一步而已,也足见他们精进得太多了。也许是他们早已有此身手,和中原白道在一起时却佯装技艺平平而深藏不露。装傻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浮云子”的身子倒下,被朱小秋接住,以免发出声音。当她出现在草寮门口时,她有点震颤。那景像使她羞怒,这y贼已经要上了。但是“逍遥子”毕竟是大师兄,年纪、武功都比“浮云子”高,已发现了朱小秋,他发出了一声惊噫。也许是朱小秋的冷艳使他感到意外的惊喜。当然,也可能是他知道朱小秋的厉害:因为他此刻下衣已退下一腿,此刻动手,无暇整衣,必然碍手碍脚。要不,他是不在乎朱小秋的。“狗贼!”“朱小秋,你迟了一步!”“狗贼!这话怎么说?”“你走近一步,我就毙了她。”朱小秋骇然,这种y徒作出这种事不足为奇。“这位姑娘可是田玉芳?”“正是,朱小秋,田玉芳本是天龙武国的人,现在虽已叛离,毕竟和你还谈不上交情,我想她很久,俗语说:君子成人之美。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呸!y道,亏你还是出家人!”“朱小秋,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你想逞英雄,那就是害她而不是救她,再说,她在天龙武国,也许接触过男人,有了一次又何差一二次?”“逍遥子!你马上滚,我放你一条生路。”“嘿”“逍遥子”道:“我现在是欲罢不能。你要死的田玉芳还是活的?”“逍遥子,我告诉你,你刚才说对了!我和田玉芳谈不上交情只是遇上了不能不管,你要是杀了她也不是我的错,但是你这条狗命”“逍遥子”阴笑道:“朱小秋,别人怕你们终南派,大概你知道,现在我们青城派根本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吧?”“逍遥子,你们刚才的轻功我见识过,也不过如此。”“那只是皮毛,真正动手就会后悔。”“逍遥子,我要出手了!”“朱小秋,你可要酌量点,如果估计错了!呆会躺在这儿的就是你了!”朱小秋缓缓走近道:“外面还有你的师弟,如就此放手,我连他也放了!”“逍遥子”眼珠一转道:“朱姑娘,你真能放过我们师兄弟?”“当然!希望你们改头换面,重新作人。”“朱姑娘,贫道玷辱师门承姑娘不念旧恶决定重新作人,还望朱姑娘代为守密,以维师门清誉”“放心吧!我既然决定饶了你们,就说话算数。”她退到门外—边道:“逍遥子,你去吧!”“逍遥子”匆匆整好了衣服,走出草寮时,朱小秋是个聪明的姑娘,也在外闯荡了好几年,江湖险诈窍门她懂得不少。她发现“逍遥子”眼神中有诡谲之色—闪而没。要是让他解了“浮云子”的穴道,以二对—的话,那岂不是授人以柄?“逍遥子,你的算盘打得很精。”“朱姑娘你”“我不会上当的,y贼,你自卫吧!”“朱姑娘,说的话马上就不算了?”“y贼,像你这种人格扫地之辈,那有什么诚意?一旦让你解了‘浮云子’的穴道,以二对一”“逍遥子”知道罩不住了,阴笑道:“朱小秋,道爷明告诉你,早在很久之前就想玩你,只苦没有机会,现在我就让你试试道爷的手段”“张飞片马”并非奇招,但“逍遥子”施出威力惊人。朱小秋心惊不已,闪了开去。“逍遥子”再次攻上时,朱小秋以卓绝的轻功辅以终南绝招把对方逼退。“朱小秋,你的命运已定。”“y贼别吹”朱小秋全力施为“逍遥子”也拚命还击,一个小巧,一个刚猛,朱小秋瞬间攻出三掌七腿零九拳。“逍遥子”虽有点吃力,却也化解开去。朱小秋十分庆幸,要是刚才没有及时揭开他的阴谋,那后果真是太可怖了,而刚才,他应该施袭的。对付一个y贼,实在不必讲什么身份。朱小秋有信心收拾这个空门败类,但绝非十招内可以办到的,她相信青城派可能已附敌了。“逍遥子”毕竟差些,不如朱小秋自幼在武学世家长大,底子深厚“逍遥子”是半途学了别派奇学的。当“逍遥子”逐渐不支时,忽然附近传来了步履声。这时二人都暗暗焦急。要是对方的人,那就要认命了。可是谁也不能罢手。现在,草寮后出现了十来个人,为首者四十左右,十分威猛,而“逍遥子”一见就高兴得叫了起来:“司马巡按,快来救我”?这威猛之人正是司马狂风,是天龙武国的“巡按”之一,武功了得,要不是“水月先生”在,昨夜的情况就不同了;当然,功劳最大的还是萧圣。他们不是跟踪大觉的棺木而来,纯属凑巧。“你是什么人?”“司马巡按,贫道‘逍遥子’,是青城门下。”“好个青城派!”朱小秋道:“原来已变节附敌了!”司马狂风道:“这是怎么回事?”部下道:“报告巡按,草寮内有一个半裸少女,正是叛离的郡主田玉芳,草寮后一个被制的道人,正是他的师弟‘浮云子’。”“这么说:你是想玷污田玉芳了?又如何遇上朱姑娘的?”“逍遥子”只好说了一切;这工夫—个分神,被朱小秋—脚踹在腰上连退五七步才以“寒鸡步”拿稳桩。“逍遥子”还要再上,司马狂风厉声道:“初降天龙国就犯大错,来人哪!”“有!”“拿下!”“是”两个汉子一左—右扑上“逍遥子”还真不敢反抗,因为他知道司马狂风的厉害,却嚷嚷道:“巡按大人,贫道逮住田玉芳不过是为天龙武国略尽绵薄,这种叛逆玩玩又有何妨呢?”“无耻!”两个部下揪住了“逍遥子”这贼道十分不服道:“司马巡按。本武国不也有个‘非非歌舞团’和‘非非吹鼓手’吗?这和贫道的行为有什么不同?”司马狂风道:“掌嘴!”“啪啪”声不绝于耳,一口气掴了六个耳光。司马狂风道:“你个人的卑鄙行为,纯为满足个人私欲,本朝的‘非非歌舞班’以及‘非非吹鼓手’固然也是蛊惑别人的意志,却是为了国家大众,岂可同日而语?说,朱小秋是如何遇上的?而田玉芳怎会也在这儿?”“逍遥子”不说也不成了,因为一边还有个朱小秋。于是他说了大觉禅师装棺而雇平民运回少林,正好他们师兄弟遇上了田玉芳合力擒住,以三日醉迷倒,取出大觉尸体。放入田玉芳,准备今夜享用”“享用了之后呢?”“看情况,继续每夜把这些脚夫点穴而取乐,反正任务也是前往少林公干,正好利用这些脚夫。”司马狂风道:“去少林有何公干?”“这这反正是公干,不便泄密!”“掌嘴!”又是六个大耳光“逍遥子”三鲜未吃成,却被掴得满口鲜血。司马狂风道:“再不说另加十二个耳光!”“说说启禀巡按,青城派和少林早有怨仇,只是碍于少林声势强大,而且同道普遍敬仰该派”司马狂风道:“少林武学稀松,但声誉之隆却凌驾另外八大门派之上。”“是的,正因为如此,过去对他们莫可奈何,如今青城派承天龙武国栽培,武技精进,决定报仇雪恨!”“混帐!这是谁的命令?”“是家师木元道长的命令。”“大觉禅师已死,少林已不堪一击,你们逞人之危,妨害武国令誉至巨,理应带回治罪”这工夫朱小秋已趁机闪入草寮内,把三粒药丸纳入田玉芳口中吞下,且为她弄好了衣衫。朱小秋知道,田玉芳似乎对余天平颇有情意。而田玉芳不论姿色和武功,也都和她不相上下。现在救田玉芳,就等于救她的情敌。可是正人君子就不会计较这些。三日醉不难解,就在司马狂风问部下朱小秋为何不见时,田玉芳早已醒了过来,道:“你不是朱小姐?”“田姑娘,你就叫我朱小秋好了!”“朱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一言难尽,现在无暇细说,必须连手突围。”“怎么我们被包围了?”“你认识司马狂风吗?”“当然,此人是天龙武国的巡按,功力奇高。”“他带人来此,而你也差被青城七子中的‘逍遥子’和‘浮云子’玷污了!”“什么?”她隐隐想起和他们动手被制的事,面色大变,几乎要哭出来。“田姑娘,不必紧张,你并没有被玷污,是我救了你。”“朱姐姐、请受小妹—拜”“不要这样,你的体力恢复了没有?”“大致可以了!”“走!我们自后窗溜吧!再迟就末不及了!”朱小秋推开后窗,只见七八个司马狂风的部下站在窗外,回头望去,司马狂风却站在门外。朱小秋低声说:“田姑娘,冲——”二人冲出窗外,联手合击势不可当。然而,司马狂风的部下,几乎任何—个都和九大门派中的一流高手差不多。二人想突出重围谈何容易?但对方却也吃尽了苦头。这些部下被击退又再扑上,被砸倒再爬起来!这时三个被击倒,两个受了伤,另外几个被击退,二人要逃走,司马狂风负手迎面拦住道:“二位姑娘走不了的!”“未必——”二人一眨眼,一左一右,一个挫身,一个腾起,瞬间各攻出七拳九掌一十九腿。方围丈之内罡风暴卷,土石横飞。司马狂风的部下掩面而退。但是,司马狂风只退了一步,身形疾转,眨眼间换了二十—个不同方位,攻出三十余掌。两女只感觉身子像陷入了稠浓的胶液中,行动维艰。只是两女必须全力以赴。她们都有理由不能落入对方手中。她们的身手都在九大门派掌门人之上,联手之一,加上武功路数不同,威力陡增,只见泥尘弥漫中人影如热锅中的爆豆,此起彼落,腾射不已。然而,她们仅仅支持了八十五六招。当她们各击了司马狂风—掌时,几乎同时,各被司马狂风扣住了一穴,立感半身麻痹动弹不得。“哈!”司马狂风大笑道:“二位姑娘也不必担心,本巡按绝不是‘逍遥子’和‘浮云子’之辈可比,人格保证绝不动二位一根汗毛。”朱小秋道:“你要带我们去何处?”“所去之处不太远,对二位来说也是一件大喜之事。”“胡说!”朱小秋道:“我们已落你手,杀剐由你,但只要是人,就不会作出禽兽行为,除非他自己否定自己是人。”“本巡按刚说过,人格保证。”“那么我们何喜之有?”司马狂风道:“到了地头二位自然相信本巡按所言不虚了!”司马狂风道:“‘逍遥子’。”“属下在!”“你把少林掌门人大觉禅师的遗体放在何处?”“启禀巡按大人,就在八十里外的磨石镇外西边山林中的岩石缝之中。”“好,现在派出两人去把尸体尽快运来,留两人在此守候,我们走后,这些脚夫可以先为他们解开穴道,待尸体运回时再点了他们的穴道把尸体装棺。”司马狂风道:“这是怕这些脚夫猜忌,他们醒来问及你们的身份,就说是少林寺俗家弟子,然后要他们如期把尸体送回少林,不得有误。”“是!”司马狂风道:“大觉禅师素为武林敬仰,不得轻慢他的遗体,有人敢明知故犯,定不宽贷”朱小秋冷笑道:“真会卖弄人情。”田玉芳低声道:“天龙武国也有些人品高尚的人,如文相就是一例,这司马狂风为人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程,不久即将实施,届时即使杀一儆一百也在所不惜。”另一人道:“陛下可否示知,武会是否还要举行?”“此事稍后视情况而定,如果对方没有殿下余天平领导,就算有几个老一辈的人如苦行师太及‘水月先生’等支撑,也成不了大事,不过,苦行师太及水月先生等人,寡人已另有应付之策”“是”朱宗武道:“卿等还有没有疑问之处?”“没有了!陛下。”“朕此番微服出巡,文、武二相极为反对,主要是怕朕遭遇不测,想朕这些年来苦研,武功已臻化境,他们是多余担心,朕以为只有微服出巡,才知武林同道疾苦,而后再设法一一改善,造福同道“是!”?“那么朕走了,希望尔等不必远送,各就岗位,不得舛误本职份内之事!有事立即上达天庭。”“遵旨,臣等恭送毕下”众人都跪了下去。这时洞外的司马天戈及四明师太已交换了眼色,决定暗暗小心跟踪,看看朱宗武在何处藏身?甚至于司马天戈还想当面质问他为何变节?他要问的话可多了:为何当年故作死亡?当年啸月山庄—场大火,九派掌门失踪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成立天龙武国其用心何在?然而,他们眼见朱宗武站起,由那七八人陪着向洞内走去。显然,这个大山洞内端必然另有出口。司马天戈和四明师太,立即悄步退出,绕向洞后。然而,他们不敢太贴近,所以绕的圈子很大。正因为绕的圈子太大,到了一出口,早就不见了朱宗武和那五六个侍从,司马天戈道:“四明,你和令徒先回野店,我要追追看。”四明师太道:“由小徒先回野店,老衲要和长辈—起去追。”“也好,咱们这就起程!”四明打发“女大力神”高花回野店,二人立即全力追了下去,以二人的脚程,全力施为一个时辰就奔出六七十多里。但是,他们没有追上。二人决定分开来追,说定,—个向东北,—个向西北,各追出三四十里,如仍无所见,即自行回野店。四明师太的功力和武当掌门的离尘子差不多。她施展开来才奔行了二十里,已感不支。因她和司马天戈已奔行了六七十里。当她坐在荒径旁岩石上休息时,突然身后传来了冷冷而熟悉的口音,四明立即寒意陡生。“四明师太,尔等在跟踪寡人吗?”“不错。”四明站起转过身来。朱宗武在下弦月光下,就站在她的七八步之外。空山寂寂,又是深夜,她居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不禁有一丝怯意打心底升起。就凭这点,自己差得太多了。“四明师太,你打算何时归顺本国?”“永不!”“四明师太,中原武林,一统在即,你如此固执,于事何补?”“朱宗武,你真是‘终南绝剑’朱宗武吗?”“林中有第二个朱宗武吗?”“朱宗武,昔年啸月山庄一场大火是你放的?”“当然不是。”“九大门派掌门人真的烧死了?”“有的烧死,有的幸运而身免而又失踪。”“哪几位迄今还活着?为何不敢见人?”“如青城、华山、点苍等上代掌门即没有死,他们这些年的苦练,已非尔等所能望其项背。”四明师太道:“那场火是何人放的?”“迄今不知。”“试问一些掌门人被烧死,为何他们的兵刃都告失踪?”朱宗武道:“此事当时朕也未注意,稍后找寻也无下落,所以这仍是一件悬案。寡人还要继续调查。”“朱宗武,老衲以为你这一面之词太不可靠,你不敢面对九大门派的下一代掌门,说明昔年的悬案?”

“时机尚未成熟。”朱宗武道:“那会节外生枝,徒生干扰。”“朱宗武,司马天戈前辈也在追你,你有苦衷何不面对司马前辈倾诉?”四明师太喟然道:“你知道自己的失踪在武林中造成多大震憾吗?”“当然知道,四明,不可对寡人如此称呼!”“朱宗武,你非但是一位武技高绝的人,也是一位国学底子深厚的人,你该知道邪不侵正的道理。”四明道:“快点解散这邪恶帮派吧!”“四明,中原九大门派乌烟瘴气,积习太深,有点徒具虚名,不知上进,有些挑着名门正派招牌,却干些邪门外道勾当,寡人有鉴于此,才决心自创天地,重整月明风清的武林大统”“我看你是一派胡言,必然是中毒已深!”“四明,寡人警告你,再对朕不敬,立予严惩、”“朱宗武,你的徒儿也不要了吗?”“当然要。”“他在太华峰失踪,以你目前的人手之众,势力之大,要找一个失踪的徒儿不难,为何不找?”“谁说不找,恐怕已经找到了!”“朱宗武,余天平如果良知还未丧失,他还会认你这个师父吗?”“四明,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所能想像的,去吧!寡人目前还不强迫你归顺,下次遇上那就不同了”朱宗武转身欲行,四明已扑了上去。这一手多多少少有点取巧。因为四明师太,深知自己和对手相差太悬殊了。先不说这些年的精进,即使十余年前的朱宗武,她也接不下他二十招。可是遇上了又不能不硬着头皮出手。四明师太既是施袭,自然全力以赴,不怕对方反震。哪知她还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相差太多了。朱宗武几乎没有回身,仅仅半侧身子甩出一袖。朱宗武也仅用了三成力道,四明师太已被震出—丈开外,硬把一口鲜血咽了下去,这当然是为了面子。而朱宗武却如行云流水般地,带着放肆的笑声消失在夜色之中,那笑声好像冻在苍穹中。四明羞忿交集“哇”地一声,终于又吐了一口鲜血。技不如人是十分悲哀的,尤其是一派之尊。司马天戈自知追不上了,正要回身。林中传来了出声不大,但字字清晰,有如对面讲话似的声音,而且一听就知道正是刚才山洞中那个朱宗武的口音道:“司马大侠留步”司马天戈心头一惊道:“什么人?”“寡人。”“朱宗武,你在武林中称孤道寡,也不知耻吗?”“司马大侠,对你的渎亵,朕暂不计较”司马天戈见对方未出来,他走了过去。不错,林中洒落稀疏的月光叶影,月光也筛落在朱宗武那非凡的仪表上,一点不错,这正是朱宗武。司马天戈慨然道:“朱大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改过自新永不嫌晚”“司马大侠,识时务者为俊杰。”朱宗武道。“依你看,目前的武林还能持续多久?”“朱大侠,难道邪不侵正这句话你也不信了?”“谁正谁邪?司马大侠可曾三思?”“朱宗武,你说九大门派及中原武林其他帮派是邪,有什么证据?光凭你信口诬栽其谁能信?”朱宗武哂然道:“司马大侠真要听?”“当然!”朱宗武道:“十年前黄河水灾,百姓涂炭可有此事?”“不错!”“那次水灾百年难见,连淮河流域的排教都能全力救溺,当时的少林并未出动人手救人,也未出钱粮赈济,算不算是缺失?”“这”“其次。”朱宗武道:“黄山派齐子玉门下弟子姜虎在巢湖附近一夜之间连续奸杀五名妇女,该派似乎并未严加追缉。”“这件事有过耳闻。”“丐帮弟子良莠不齐,有的不能安贫乐道,时有劫掠传闻,这些该不是寡人编造的吧?”“朱宗武,人非圣贤,熟能无过?并非正大门派中人就能永不犯错,而你异想天开称孤道寡,居心叵测,就不曾内疚神明吗?”“夏虫不可语冰!司马天戈,朕对于执迷不悟之辈,必须严惩,但也赐予改过自新之契机。”“你要教训老夫?”“司马天戈,你大概还以为自己十分了得吧?文死谏,武死战。古语诚不可欺。现在你就出手吧!”司马天戈道:“你出手吧!老夫的辈份可能还比你高出一辈。”朱宗武道:“稻草堆虽高,却压不死老鼠。司马天戈,你已经不入流了!世上任何事要出人头地,必须日新月异,精益求精,你依老卖老,蹉跎了大好光阴,可叹哪!可悲!”司马天戈道:“朱宗武,你执迷不悟,必遭果报,老夫这就要教训于你,逮你归案向九大门派作个交代。”“哈”朱宗武道:“司马天戈,像你们这些老不死,实在百无一用,九大门派还把你们当作了宝,说起来真是荒天下之大唐。”“朱宗武你自卫保命吧!”“孤家何等身份,焉能以大欺小?”朱宗武道:“司马天戈,寡人先让你三招!”司马天戈像“水月先生”一样,可以说是当世硕果仅存的武林耆宿,比任何一派的掌门都大一两辈。”这话在朱宗武也许是脱口而出,司马天戈却以为是蓄意侮蔑,但他毕竟是历经百战的人物,立刻收慑心神道:“朱宗武,老夫就先出手也无所谓,看招”双腕一搅,看似在施擒拿,却自他掌上发出“呼呼”风声,一出手就是他的“雷霆七式”中的第一式。朱宗武只是挥挥手,地上砂石回旋而起,在空中打转。司马天戈这第一式已被化于无形。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何况天龙武国的人物已在太华峰上出现过,像文、武二相的武功已超出九大门派掌门人甚远。这自立为王的“终南绝剑”自在想像之中。司马天戈一试之下,再也不敢稍存轻敌之心了。而辈份高低,的确也不是重要关键。司马天戈提劲七成,双手擎天掌心向上,这是“雷霆七式”中的第四式,他已放弃了第二、三式。然后翻腕作虚空搓揉状。像是掌心有个很大的元气球体要把它搓圆。接着推了出去。这次朱宗武也许不愿硬碰,竟闪了开去。司马天戈信心大增,再次如法泡制,提足了九成内劲,向双掌心呵了一口罡气,连人带掌扑上。朱宗武这次没有退。只见他面红如巽血,艳如渥丹,大袖中的白皙大手终于露了出来,瞬间变成赤红之色。甚至还氤氲着红色淡淡的血雾,且有霹雳声。两人四掌就在眨眼间挥舞伸缩了二三十下,由这四手上射出的罡气之柱向四下劲射,地面上草石横飞,—丈外一株碗口粗的柳树“卟喳”一声一折为二。就连七八丈外的树木也像在狂风中摇曳。转眼折了二三十手,朱宗武收手入袖,回身欲去。但司马天戈以沉重的步伐向后退了两大步,而且咳嗽起来,尽管没有内伤出血,已是五内翻腾。地上三个足印足有三寸多深。司马天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固然为自己数十年的英名而难过,更悲伤的是,事实摆在眼前,能击败朱宗武的人绝无仅有。也许某人还有其可能,尚有一线希望,但已失踪,那就是朱宗武的谪传弟子且迭获奇缘的余天平。朱宗武已回身离去道:“司马天戈,不必难过,寡人也不是以普通招式接下你的‘雷霆七式’的四五式的。好在我们不久都是自家人了!”司马天戈并不因这句话而减轻痛苦。超然的身份,无数的敬仰的眼神和颂词,这会儿都变成了无比尖锐的针刺,使他心痛如割,微微颤抖。“朱宗武,你刚才用了几成内力?”“六成。”朱宗武道:“司马天戈,该是你深思熟虑的时候了,能明哲保身,你随时都有机会,可以带罪立功!”司马天戈一字一字地道:“作梦!”“记住!司马天戈,只要你除去‘水月先生’,寡人即以内廷首席供奉爵位赐予,绝不失言!”“呸!不知廉耻的伪君子,算我瞎了眼。”当司马天戈返回野店时,四明也刚回来。欧阳午和管亥似乎并未注意他们是否离开?这有点不寻常,四明师太和司马天戈在店后林中交换双方所见所闻。“司马前辈,晚辈不敌,甚至败得好惨!”她说了一切经过,她以为已没有保密的必要了。司马天戈喟然道:“四明,老夫和你的遭遇也差不多。”“怎么?连前辈也”司马天戈也没隐瞒,全部说了道:“依老夫估计,只有老夫和‘水月先生’联手,才能除去此人,或者也只有余天平才能独自接下此人,然而,要他们师徒拚命,恐不可能!”四明道:“前辈,晚辈昔年只见过朱宗武两次,印象虽深刻,但事隔十余年,不敢说眼睛不出毛病”“依老夫看来,此人正是‘终南绝剑’朱宗武。”“前辈,关于昔年啸月山庄中发生的事,他有没有交代?”“语焉不详。”四明忿然道:“像这种举世共仰的一代大侠都会变节,到底什么人才可靠?什么人才能信赖?实在莫适莫从了。”司马天戈道:“四明,不必灰心!我们仍要记住邪不侵正的道理。任何一次魔道消长,最初都是正不胜邪的。”“前辈,在我们离去之前,似应除去欧阳午及管亥两个败类。”“不错,但先别急,咱们必须先行恢复体力再说。”于是二人各自回房打坐调息及疗伤。当然“女大力神”高花还在梦见周公,鼾声大作哩。曙色已现时,二人已行功完毕。然而到前面一看,哪还有人,欧阳午和管亥早已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傻小子,还问欧阳午和管亥哪里去了呢?“前辈,也许他们发现了您在这儿,自知不敌。”“四明,在昨夜之前说这话还有可信,现在我的看法是完全不同了。”“前辈以为”“老夫以为朱宗武的出现,以及欧阳午和管亥等在此开野店,都是为了我们。”“前辈,如果是为了等我们,如今双方对立,水火不容,昨夜朱宗武要杀晚辈应该是举手之劳吧?”“表面看来的确如此。”司马天戈道:“也许他是想以怀柔手段分化中原武林,而以兵不血刃的方式达到中原武林一统的局面。”四明道:“在目前也只有这么去想了。”司马狂风带着二女到达那秘密别墅时,木元道长率一干下人出迎,当然,那些人包括木元在内,都是俗家打扮:“巡按大人辛苦了!快请进去待茶。”司马狂风指着篷车中道:“车中是朱小秋和田玉芳二姑娘,已被施行了‘摄魂大法’,前事大多淡忘,和余天平相似,可以使他们相处,勾起往日情怀而乐不思蜀。”“是司马巡按。”木元道长道:“司马大人不进来休息—两天?”“如今皇命在身,尚有很多任务待办,就此别过,希望道长要约束部下,暂勿招摇。”司马狂风道:“还有一事切切牢记,任何其他人不可染指朱、田二女。”“这是当然!”“哼”司马狂风冷冷地道:“当然的事往往因执行不当,藐视王命而不当然,另一篷车内有两个人,已被本巡按废了他们的武功。”木元道长唯唯走进另一篷车处探头—看,面色大变,讷讷道:“司马大人,‘逍遥子’和‘浮云子’犯了何律?”司马狂风道:“我的侍从将留下二三人协助你照料本别墅,他们会告诉你,而且你那两个劣徒也会自由的!”“是的,大人。”司马狂风交木元道长一封信带着—部份人走后,篷车内走出了朱、田二女,她们真的已被施行了“摄魂大法”身在匪巢竟无怯意,还指指点点,迭称景色优美不已。“田姐,这是啥地方?”田玉芳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此住下倒也不错。”朱小秋茫然道:“这儿的人,为什么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谁来?”田玉芳道:“武林中人似曾相识的很多,不足为怪。倒是刚才在车中听到司马巡按和木元道长之名,似乎极熟,却也想不起来了。”这工夫“逍遥子”及“浮云子”被提到三间精舍内,这是木元道长住的地方,这儿还有他的部下,如“玉尘子”“归元子”“飘萍子”等。当然,救余天平的“一阳子”也在,他们都是家丁打扮,而此别业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一个大户人家而已。另外,司马狂风留下的三个部下也在。“逍遥子”及“浮云子”被废了武功,等于得了一场大病似的,蜷伏瘫痪在地上,状至可怜。木元道长道:“你们两个做得好事!”“逍遥子”悲声道:“师父救命,劣徒武功若是就此废掉,生不如死。”“尔等真有志气的话,早就该自绝了!”“师父救命,徒儿一时糊涂,请师父看在授艺十五年份上,劣徒永远不忘恩师大德”“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两人互视一眼,由于有司马狂风的部下在一边,而这三人的身手也都比他们高出太多,甚至于连已尝到甜头、武功精进不少的木元道长也非敌手,所以不敢胡扯。由“浮云子”及“逍遥子”互相补充说明了。“该死的东西,真是死有余辜!”本来木元道长派他们去少林,以目前少林大觉禅师已死,群龙无首的情况之下发动奇袭,必然溃不成军。最低限度,也能使毫无所备的少林大伤元气。那么木元也就报了一箭之仇了。可是用人不当,被这两个y徒把大好的机会糟塌了。“恩师饶命!”“你们两个东西坏我大事,本该处死,为师看在尔等过去尚有些苦劳份上,即日起禁闭一年,逐出门墙。”“不,恩师,以恩师目前的功力,可以使徒儿恢复功力。”“尔等真是作梦。”木元道长道:“不要说为师初学天龙武国的武学,火候尚差,即使有此功力,也不敢自找麻烦了!”“徒儿发誓,若功力恢复,从此革心洗面,如有不实,愿死时尸骨不全”木元道人心想,天龙武国的人也并非个个正大光明,初入中原,对中原事物样样感到新奇,尤其对中原妇女着迷,逼奸之事时有所闻可是他不敢说出来。他以为救了二徒,也等于增加自己一点实力,未来如何,谁也不敢逆料,他冷冷地道:“先押下去再说。”二徒被押走,木元对司马狂风的部下道:“不知三位在朝内身居何职?”“锦衣卫。”“真是失敬了!三位请马上沐浴更衣,让贫道为三位接风”三位锦衣卫立被请去沐浴。木元道长正要去见二女“一阳子”迎了上来道:“师父可是要去见朱、田二女?”“正是。”“师父要如何处置她们?”“这噢!对了!司马大人留下—封信,想必有所暗示”立即取出信来仔细看了—遍。“师父,信上怎么说的?”“一阳子”正想知道这封信的内容。木元道长道:“朝廷的意思是设法使余天平在此乐不思蜀,所以把他以前颇中意的二女送来,让他们随心听欲,如能因此使二女怀孕生子自然更好”“—阳子”心头一沉,这事对余天平太严重了,如果不那么做,事情又会弄糟。“一阳子”急出了一身大汗。余天平是个君子。他虽喜欢二女,却不会在二女已失去心智时占有她们。然而,如果坚不占有,必被看出破绽,知他记忆未失,心智明朗,已恢复了正常状态,那还得了?“—阳子”道:“恩师,不知陛下这么做的用意是”木元四下看看,低声道:“陛下就是昔年‘终南大侠’朱宗武,这已不是秘密,而且为师也进谒了一次,想想看,他和余天平是师徒,知徒莫若师,如果余天平在正常状态之下,知师即为天龙武国之君,必然大义灭亲吧?”“是的,恩师。”“所以他们想出此法,先使余天平失去记忆,再弄来他素日最喜欢的二女,也以‘摄魂大法’使她们前事淡忘,却又使她们略记以前爱慕余天平之事,使他们接近而成为夫妻。”木元道人续道:“一旦有了孩子,即使有—天他们都恢复了神智,知道了师父即为武国之君主,也可能”“恩师,您以为这办法绝对灵光吗?”“一阳子,你管得太多了!”“恩师,弟子是为您着想。”“此话怎讲?”“恩师奉诏在此主持看守余天平及二女之事,万—有一天出了漏子,恩师责任重大”“为师并非不知,但王命难违,一阳子,你有何妙计?”这七子之中“一阳子”为人最聪明,木元颇为宠爱,一向言听计从。所以这儿的事“一阳子”十分清楚,有些秘密木元也会先告诉他。“恩师,你老人家一定看得出来,余天平极受重视”“不错,”木元道人道:“甚至武会半途而废,虎头蛇尾,也是为了他!”“恩师必然知道为何武会中止了?”?“当然,却也不能完全明了。‘一阳子’,你知道吗?”“启禀恩师,弟子愚钝,也不敢说知道,弟子猜想的说出来请恩师斟酌”“恩!”“第一,武国之君既为昔年的‘终南绝剑’,师徒近似父子,武国自然要尽量争取余天平的依归。”“当然。”“其次,余天平武技艺事大进,连文、武二相都可能不是敌手,身为武国之君,不能让自己的徒儿砍杀自己的部下,也不希望自己的部下伤了自己的传人。”“不错。”“恩师,还有一点也许最重要。”“那是什么?”“一阳子”道:“据说余天平除终南派的武功之外,另遇奇缘,功力猛进,天龙武国对别派武功精粹最感兴趣,凡发现有不俗之技艺,必定千方百计———”木元示意小心,四下望望,道:“以后说话要特别注意。”“是的,恩师。”“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吗?”“恩师,依弟子愚见,这师徒之间的关系”木元道长又示意噤声,可是又不舍得不听道:“怎么说?”“这是弟子愚见,不知恩师以为然否?他们师徒之情感绝不会太好,反之,也不会利用‘摄魂大法’了”“嗯!还有呢?”“把二女接来,使余天平乐不思蜀,在此终老之打算,似乎也想套取他的”“这”木元不说,内心也暗暗点头道:“这么说他们师徒间的关系”师徒二人交谈到此为止,即使所谈的这些要是被人听到,也立有杀身之祸,因为大家都知道,锦衣卫中有个“处决班”专司狙杀或灭口之责。话题一收“一阳子”道:“恩师照上司命令行事,要如何处置二女?”木元道人道:“上级似要她们贴身侍候余天平,为师只好成全。”“恩师,虽说这是上级的命令,但也要小心从事,须知余天平及二女虽已前事淡忘了,毕竟也不是白痴,健忘程度无法拿捏到恰到好处,因而撮合必须有技巧。”“依你之见?”“恩师可否责交徒儿办理?弟子未入师门之前,曾是个在女堆中长大的男人,颇知少年男女心态——”“好,很好!我的意思,以及上面的用心,你都大致明白了!一切交给你去办,且要随时向为师报告。”“弟子遵命!”“一阳子”道:“至于本别墅的警戒责任”“那不须你cao心!锦衣卫负责安全,他们个个武艺出众,有的甚至擅使火器以及用毒,不怕他们跑了”“是的,恩师”“一阳子”不过是探听虚实,也就不便多问了。这儿有个很幽美的花园。这里假山水榭,曲廊回阁,不啻人间仙境。加之如花美眷终日陪侍左右,不是饮酒行令,就是谈谈武林掌故,真正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现在,夕阳如火,鸦吵阵阵,在这水榭之中,余天平和二女正在小酌,两个小婢围着小心侍候着。余天平道:“秋妹,你是何时来此的?怎知小兄在此?”朱小秋道:“小妹也记不清是怎么来的?反正小妹正在找你。”“那田姑娘呢?”田玉芳道:“我好像是和秋姐一起来的。”看看二女,余天平深知她们二人已被蛊惑,当然,她们还不能自行解除这种精神上的桎梏。像余天平自己,由于“大千心法”加上迭获奇缘,以及千年朱果的功效,使他在短期内增进了三十年的功力。最重要的是他打通了任督二脉。由于此脉的打通,他已进入了另—种境界,那就是已通晓了第六识(即今称的第六感),再进—步为七识八识,而后就是佛家六大神通了,如“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及“他心通”等等。“他心通”即能知别人心中想的事。像禅宗六祖慧能以及达摩等等,都具备了这些神通,得道者并不主动争取这些神通,却是不求自来。可是余天平不能说破。他知道自己身系武林命脉。一个应付不当,武林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而此刻的“一阳子”在水榭外拉铃求见。原来他刚见到一个心腹,也是青城中弟子,身份低于七子,同是有心人,常外出走动,在外面听到风声即报告“一阳子”小婢在曲桥内端道:“一阳子,你有什么事?”“在下有事要面禀余大侠。”“等着,我问问看。”小婢一问,余天平特别出来见他。因为在水榭内说话不便。“一阳子”道:“余大侠,有件事您必须往大处着眼。”“什么事?”“上面要你终老此处,成家立业”“你的看法呢?”“暂时虚与委蛇。即使二女缠你,大侠也要假事真办,反正她们未失去记忆前早已中意余大侠了!”“不可!”余天平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余大侠,您要是不这么做,很可能露出马脚来。”“不会的。只要你不生贰心。”“余大侠,即使我不生异心也是一样。必要时他们会在饮食中放些亢性药,如果不为所动,他们就知道有人告诉你秘密,也就是有了内贼,要不,他们也会猜到你的记忆恢复,那将前功尽弃。”“你要我扮演—个y徒?”“余大侠,那要看您是否真正喜欢二女了?”“当然,但这不可同日而语。”“余大侠,一时权宜,也是牺牲小我,我以为余大侠不会食古不化的,另外我要报告您一件不好的消息。”“什么事?”“我有个心腹刚自外边回来,听到了武林传言。”“是关于我的?”“是的,传说中言之凿凿,几乎无人不知,说是余大侠在太华峰上失踪是临时变节”“胡说!余某岂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他忿怒了。“您当然不是,可是谣言其来有耳,说你是被天龙武国国君劫走的,这话大多人相信。”“为什么?”“因为以大侠的武功,当今之世,也只有他才能办到!”“这”余天平道:“天龙武国国君又是谁?外面一定也有传言了?”“余大侠要沉住气。”“放心!我不是毛毛燥燥的人”“余大侠,据传天龙武国国君即令师‘终南绝剑’朱宗武!”出乎意料地,余天平没有发怒。因为他被劫走时,挟他之人已暗示自己为朱宗武。只是当时余天平还不敢相信那事实而已。“余大侠不信?”“一阳子,你信?”“我的心腹所听到的这类消息,都来自中原九大门派中人之口,他们有很多人见过令师朱宗武,而且以天龙武国国君姿态出现。”“谁见过?”“如峨嵋派掌门四明师太以及‘陆地神仙’司马天戈等等:”“一阳子”喟然摇头道:“据说就连司马天戈还和朱宗武动过手而落败,四明且被击成重伤。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余天平不出声,内心却痛苦极了。这一切都是空穴来风吗?如果天龙武国国君不是化外高手,试问在中原尚活着的高手,还有谁能和“终南绝剑”相颉颃。“余大侠,在下全是为你,为了你们师徒及整个武林着想,现在您非委曲一下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阳子”续道:“试问,余大侠如坚守清白,拒绝二女,势必引起此处监视者的疑心,必将功败垂成,到那时,余大侠以为保持男女间的君子风度重要抑是保护整个武林不至倾覆败亡重要?”余天平忿然道:“看来我非照你的心意去作不可了?”“余大侠似乎忘了你自己关系全武林的安危”“你是说他们非要我和她们可要?”“可能如此。”余天平面色木然,掉头就走道:“谢谢你的关照。知道了!”“余大侠,一切都是为了你”当朱小秋先行退席返屋之后,余天平偷偷看到二婢之一在他们的酒中作了手脚。当然,这必是媚药。?是不是“y羊露”不得而知,反正必是此类邪药。余天平真想杀了这两个婢女。但“一阳子”言犹在耳,况且“一阳子”为了成全别人而牺牲了数十的修为而破色戒,自己怎可蛮干?他终于佯作不知,因为以他的功力,即使吃下了这类亢性药物也奈他不得,而田玉芳不久就不对了。“余大哥”美目流盼,燃起了炽烈的火苗。“田姑娘”“我好闷,你呢?”“我我也一样”余天平不能不配合作表演。“余大哥你喜欢我我吗?”她开始有点酥胸起伏,吁吁微喘了。桃腮酡红美眸中流露着饥渴之色,娇躯不安地扭捏着,望着余天平“吃吃”媚笑,他知道这是药力使然,田玉芳不是轻佻的女人。“玉芳我”他抿抿焦干的嘴唇道:“我当然喜欢你了”“余大哥,还记得李后主那一阙词‘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吗?余大哥”田玉芳本就艳如桃李,而十分端庄,如今美眸睇睐,秋波荡漾,娇靥越来越红,樱唇微张,真是万种风流,荡人心魄。正是所谓“玉梅花下遇文臣,不曾真个也销魂”啊!所以要说余天平丝毫不动心,那绝非持平之论。“我四十不动心”是亚圣孟子的境界。但也要到了四十岁才能作到。这和孔圣人的“四十而不惑”是相同的,他们也都要到了四十才能心如止水。余天平才二十多一点,要求他超过神圣怎么可能?何况,这种事逼于情势又非演戏不可?反正,今生今世他要负责就是了。余天平道:“本是淮南旧鸡犬,不随仙去留人间。玉芳,人生几何?让让我们再干一杯如何?”“余大哥古人说:濯足溪流,再次入水已非前流。人生苦短韶光不再”她站起道:“余大哥来呀”二婢互视一眼,抿嘴笑着带上水榭之门而去:余天平极不愿在这情况之下占有她,他认为这等于乘人之危。然而,如果她是清醒的,告诉她这么做和救整个武林有关,她会吝啬这美人关吗?也说不定她会庆幸“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呢。为了怕人在暗中监视,他只好将计就计。这水榭不但构造巧,而且占地也大。像套房还有内间,自然也有床榻之属了。—个淑女尽管在欲火煎熬之下,却仍然和随便的女人不同,她的双颊已嫣红如火,娇躯因欲火的燎炙而颤栗。“玉芳我们都不要后悔”“不会的!余大哥即是马上死了我也”“玉芳这只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的提早”暮色早已加深。但水榭内还未掌灯,在较暗的水榭内间榻上,已横陈着—个白如莹玉,形似葫芦,肉香四溢的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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