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像是。”
骑兵?
马步芳?
自从1985年摩托和机械取代了骡马,骑兵已经消失,哪里冒出了骑兵第一师?
马步芳,国民党军官,大概七几年的时候死在沙特阿拉伯了。
我说:“然后呢?”
张回说:“然后号外就把电台关了。”
我不说话了。
下午两点多钟,我们照常停车吃饭。
布布又举着望远镜眺望远方了。
我走到她跟前,向她请教解放前新疆国民党驻军的情况。
她大概说了一下,我越听越惊异。
1949年,国民党大溃败。
随着兰州战役的胜利,人民解放军长驱西进,迅速解放青海,河西走廊,接着一鼓作气,挺进新疆。
在我军强大的威慑下,马步芳的部队纷纷溃散。他手下一小股散兵,逃进了罗布泊,结果迷失了方向。他们在戈壁大漠中盲目游荡,后来找到了一个奇特的洞穴,从此驻扎下来。他们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过着野人般的生活,并开始繁衍后代……
讲完之后,布布问我:“你对这段历史感兴趣?”
我避重就轻地说:“到了这个地方,我忽然想起来。”
实际上,我的心里非常忐忑。
难道,号外的电台真的收到了那些散兵的求救信号?
现在,我们说说电台。
地球是弧形的,无线电波无法直达,于是发射到大气层。大气中有电离层,就像一把巨大的伞,笼罩着地球,于是无线电波被折射回地表,被接收。
那么,号外的电台会不会收到了那些逃兵60多年前发出的求救信号呢?
从理论上说,随着季节和天气的变化,某些频率可能穿过电离层,发射到茫茫宇宙中,从此信号失踪。
宇宙中有无数的星球,很多星球都有大气层,那些信号会不会再次遇到电离层,经过很多很多很多年,又被折射回地球呢?
我越想越恐惧。
今天的天气很好,没风,也不是特别热。
吃饭之前,白欣欣走到了孟小帅旁边,当众道了歉:“孟小帅,昨天晚上对不起。”
孟小帅很通达,她说:“对不起就完了?去去去,给我洗个苹果去。”
白欣欣立即屁颠屁颠地去洗苹果了。
挺好,在一个单位或者一个团队中,如果有那么两个人,互相不说话,老死不相往来,那太别扭了。
今天,白欣欣竟然换上了一件粉色衬衫。90%的女人不喜欢穿粉色衬衫的男人,而90%穿粉色衬衫的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吃完中饭,浆汁儿说:“我坐车都累死了!求求求求,中午休息一会儿吧?”
大家纷纷赞同。
我也累了。
我需要躺下来,好好想一想。
大家没有支帐篷,从车上拿下睡袋,铺在车下阴凉处,钻进去。
我把号外叫过来,四眼忠心耿耿地跟在他旁边。
我问他:“昨天晚上你收到求救信号了?”
号外说:“你怎么知——知道?”
我说:“你听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