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熙没想到她这样大胆,当着众人的面都敢掌捆自己,不由得咬紧唇瓣,恨恨地看了符山王妃一眼。
“说我害了云枝,王妃何曾有什么证据?”她就冷笑一声,“不过是看我得宠,王爷喜欢我这年轻美貌的,王妃早就心存嫉妒,如今找个由头发作罢了!”
玉鸾就不免在心里暗叹一声,阮玉熙的厚脸皮也算是惊人了。分明就是她亲手推落了云枝,却能在这里面对质疑还振振有词。
符山王妃眼尖地瞥见她手腕处的一抹划痕,不由得眯了眯双眼,伸手用力地拽过女子的纤细手腕。
“你说不是你害得……”她眼中怒火翻涌,涂着鲜红色蔻丹的指尖狠狠掐入肌肤,“那这道抓痕是哪里来的?”
玉鸾的眸光也不由得落于其上,只见女子原本细腻白皙的手腕上却像是被什么人用力挣扎着留下了一道痕迹一般,甚是起眼。
只是彼时阮玉熙害了人之后太过慌乱,或许未曾感觉到疼痛。
她姣好浓丽的脸庞上就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慌乱之色,仍旧不死心地辩驳着:“这是……这是我从小路离开时,不小心被荆棘所划伤的!”
“见婢!”符山王妃一手甩开她,居高临下地站着,眸光冷冽,心口起伏不定,“死不悔改!难道真要我请仵作来验尸,你才无从抵赖?”
二人僵持了片刻,阮玉熙咬紧唇瓣,最终还是不得不低头认罪。
符山王妃也不顾一众宾客在场,或许就是要借机打压一番阮玉熙的气焰。她冷声吩咐道:“把阮侧妃拖下去,就在这庭院之中……杖责五十大板!”
闻言,众人都不由得一惊。五十大板……若是身子差些的人,恐怕会因这一顿板子而咽气。看来符山王妃也真是气得狠了。
玉鸾的眸光淡淡瞥过被粗壮婆子拽出去的阮玉熙一眼,知道符山王妃何以如此惊怒。
云枝……可是王妃辛苦培养的暗器,暗地里害了这王府后院不少女子……前世,自己就折在那阴狠毒辣的婢子手中。
她如此想着,听着门外传来的杖责声,以及女子的呼痛声,阖上双眸,暗道一声“报应”。
三娘子才有喜,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大娘子早些送她回府了。如此受刑场景实在过于残忍,一众宾客也走得七七八八的了,余下的不过是符山王妃的亲眷,安慰她一二。
二娘子就走来,向玉鸾低声道了一句:“好端端的生辰宴闹成这样……咱们也快走吧!”
少女于是就起身,跟着她出去,只是在经过阮玉熙身旁时,她不由得微微顿住脚步。
“二姐姐,稍等。”
玉鸾转过身,朝着趴伏在长椅上,后腰间被打得不忍睹目的女子低声开口。
“四姐姐,你说……王妃娘娘,是不是要置你于死地?”
那女子原本因疼痛而麻木的双眼一缩,指尖抠住长凳的木板,她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
“……滚!”
少女站起身来,转过眼眸,从一旁侍立着瑟瑟发抖的听荷身上轻轻划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