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正要去回春堂找孙大夫再给侯爷看看,”顿了顿,平威看向陶妙意又说,“正巧您来了,不如您给侯爷看看?”
“他在哪?你带我过去。”
平威观察着陶妙意的神色。
语气迫切,面容焦急,陶姑娘应当是心软了。
平威暗喜但又不敢显露出来,立即背过身去往前走生怕被她看出猫腻,“好好好,姑娘莫急,我这就带路。”
卧房前。
平威停步,拦住她,“姑娘等等,侯爷正在更衣,我进去通报一声。”
“更衣?”
今早江寻策练剑牵扯伤口,伤口一破,血一涌,染红大片衣裳,自然是要换一件衣裳才更得体。
“侯爷衣裳被血浸透了,正在更换,姑娘稍等片刻。”
冬日衣裳里三层外三层这般厚重都能被浸透,这得是多么深的一个伤口。
陶妙意万分自责。
“好,我就在这等。”
平威进去正见到江寻策脱下里衣在给自己换绷带。
平威:“侯爷,陶姑娘来了。”
江寻策动作一顿,不可思议道:“当真?”
平威:“当真,人就在门外,说是来给您治伤的。”
平威走上前想赶紧帮他把伤口包扎好,又递上一旁放着的干净衣物,“侯爷,您赶紧把这脏衣裳换下来,别让她等着急了。”
谁知江寻策并未接过,目光移动到桌上示意他放那里。
平威不解,“您不换吗?可您身上这件已经被血染脏了。”
而后他眼睁睁看着江寻策解下绷带又重新将带血的衣裳穿回去。
江寻策沉声道:“不换,就这件。”
平威摸不着头脑,又见着屏风上还挂着侯爷昨日那件被剑捅烂的衣裳,又问:“那这件要不要让小的替您藏起来,免得陶姑娘见了担心。”
江寻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思量片刻。
担心?
她会因此而为他忧心吗?
一丝古怪的念头缠绕在他心头,他想试一试。
江寻策边整理衣裳边说,“不用,就在这吧。”
平威更是疑惑了。
他看看江寻策身上的血衣,又瞧瞧屏风上挂着的被剑捅出口子的衣裳。
忽然觉察出一丝别样的意味。
难不成侯爷想借此卖个惨求得陶姑娘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