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活着回去,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
可是,当他最后真的活着回去了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
“醒了?”
自从那天他喝醉跟她吐露心声之后,宗长殊是底裤都不剩了,在她面前,就是赤裸裸的状态,姚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青年身上盖着一条薄被,穿着单薄的寝衣,多日的囚禁折磨让他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更显得英挺俊美。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有点空洞,却又分外清澈。
宗长殊的表情努力维持在一种,冷漠寡淡的边缘,手指却无意识地抠着垫絮。
姚盼瞟了一眼,凉凉地说:
“别抠了。再抠就坏了。”
他立刻停手,充满反抗地冲她看了过来,耳根却是红红的。
老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冷肃师长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这么局促,姚盼觉得挺新奇,啧啧了两声。
“先生的心事,我全都知道了。在我面前,就不要再装了,嗯?”
她慢慢地摩挲他的下巴,“本宫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遗旨,让先生甘愿违背自己的本心,做下那样大逆不道之事。”
她指尖如同羽毛一般,立刻让他回忆起被吊起来的日子,屈辱涌上心头,宗长殊抿紧了唇,偏过脸去,不肯跟她说一句话。
姚盼笑笑,用力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宗愿,你还记不记得,”
“你说——我是你的?”
宗长殊还没反应过来,她说这句话什么意思,就被她钻进了被子里,入侵了领地。
他像挺尸一般一动不动,被子拱起一个小丘,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立刻觉得不对劲,她……她她怎么滑溜溜暖呼呼的。
宗长殊一个晴天霹雳。
这个混账,浑身上下,竟然除了一件龙袍,什么都没有穿!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恼怒地瞪着始作俑者。
姚盼不停地往他怀里贴,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呼吸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