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要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大声告诉他,是的列尼亚就是给我灌了迷魂汤,比你当初强灌的好喝多了,人还是要学习,要有文化!费奥多尔又看向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先生,把你的耳朵从我口袋里拿出去,你这个混球。尼古莱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笑嘻嘻地和人说:“我赢了,你看他这几步路走了一分十一秒,多虚弱啊。”“人需要休息,这绝不是懒惰,而是养精蓄锐,愉快生活的必要手段。”费奥多尔:“……”他最后看向平静微笑的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先生,对方说完话,便低头盖着瓶盖。把他放倒的彩带显然刚刚沾过他手里的药剂,那里面还剩了大半瓶,他有不好的预感。他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他们一行四人转移去咖啡馆的小小包厢,路过服务员时对方还露出了祝福鼓励的微笑,对他说生日快乐。费奥多尔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世界上的蠢人有这么多。费奥多尔的眼神太刺骨,普希金把人放到座位上就像烫手一样躲开,疯狂擦汗,“我们会被他杀掉的。”“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亲爱的萨沙,”果戈理笑得十分之开心,哪怕只是在随意打赌下小小坑了费奥多尔一把,仍让他开怀,“不过不用担心,在骨头也吃干净以前,他不会动手——除非我们找异能者抹掉他现在的记忆。”普希金的汗流的更多了:“喂喂……”“哈哈,开玩笑的,抹掉费佳的记忆肯定没用,反而会加快他找到问题的速度,所以现在只能先下手为强,可我不舍得耶。”普希金:“……”他求助地看向托尔斯泰,后者说:“我不提倡暴力。”?那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这是出于关心费奥多尔君的身体,才做出的选择,”托尔斯泰认真地解释道,“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比起工作更需要休息,我听说这里的异能者监狱远在西伯利亚,那里对身体和精神都相当有害。”所以你在我进监狱之前先把我抓起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逻辑哪里不对。费奥多尔盯着他,试图以眼传神。托尔斯泰竟然完美解读了他眼神的含义:“并不是抓捕,而是请您去温暖的地方度假。虽然地点还没定下,但您的同伴都对这次旅行相当期待。”我看他们期待的是将我送进地狱的旅途,费奥多尔被迫保持着进来时的淡淡微笑,内心冷漠地想。您甚至不让我说话,这让我伤心至极。托尔斯泰“啊”了一声,歉意地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片面解除药性,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希望能听到您发表看法的。现在只能麻烦您保持这个状态……”果戈理接口:“二十多天?”毕竟他们不可能带着已经被注意到的费奥多尔上飞机,走陆运去太平洋那边差不多就要这个时间。费奥多尔:“……”普希金也一脸惊恐:“不可能吧……”时间拖得太长,很容易出漏子啊!他不想哪天睁开眼发现他们已经相聚在地下,或是费奥多尔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微笑,他会做一辈子噩梦的。“不会,不会,”托尔斯泰安慰着普希金……和费奥多尔,“我联系了司书,她说外援稍后就到。”费奥多尔在心底叹气,心知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幸好他早就提前做过意外入狱的安排,换个地方坐牢问题不太大,预备招纳的新工具人也还没有暴露……托尔斯泰:“两位可以和费奥多尔君一起,先在图书馆待一段时间,他们都很友善,会热情地接待你们的。”普希金:“你不回去?”果戈理:“我也要去?”托尔斯泰先回答“毕竟我的记忆还没有找回多少”,又和颜悦色地对果戈理说道:“毕竟我外出只带了必要的东西,《钦差大臣》也只带了上半部分。”“我还想请您看其他戏剧,图书馆偶尔也会搬演些大家都有兴趣的作品。前不久刚演过《费德尔》,也许你会感到兴趣……”果戈理像一只扎进渔获桶的大白鹅,快乐地发出了不断复读的“好耶”声。费奥多尔冷眼旁观。他倒是想知道,图书馆能创造多少吸引果戈理的书,能拴住这只人来疯的自由风筝多久。他对托尔斯泰的印象再一次发生了修改,这并不是个无知的普通人,也不是自大的异能者,而是…………太复杂了,他竟然一时无法定义。那是浅浅的神性,仿佛只要被他注视,就能宽赦所有的罪。既不畏惧死亡,又不渴望力量,像是风浪中巍然不动的礁石,给人以平静和安全。--------------------加更!最近的评论好少,失落,大家是都去打活动了吗感谢在2022-04-0120:42:49~2022-04-0219:33: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备前长船长义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6瓶;墨谅20瓶;柘舞10瓶;木子遇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谁之过为了孤身离家好不容易愿意联系的托尔斯泰,一支小队顶风冒雪地出发了。搭乘的是侵蚀书特快。托尔斯泰在圣彼得堡抄写出一篇著名诗歌《乌鸦》,爱伦·坡在纽约侵蚀自己的书,于是横滨的人从图书馆潜书进去,再出现在托尔斯泰面前。堪称跨国跨界友好联合的典范,奇思妙想到浮士德看见都鼓掌。“托……列夫先生!!您……您至少也绑了【费奥多尔】先生再走啊!”武者小路实笃第一个冲出来,发表出了被所有人瞩目的奇怪言论。“本来想假装外出散心不让你们担心的,”托尔斯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指一旁被无聊的果戈理包上绸带和蝴蝶结的费奥多尔,“这不是也绑了一个嘛,哈哈哈。”这笑话太冷了,小林多喜二不禁拽了拽兜帽:“您辛苦了,还有其他要带的吗?我们最好现在就走。”“现在?”志贺直哉抓了抓头发,疑惑地说,“难得过来一趟,这就回去吗?”“因为有种熟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和我曾经被抓捕前夕一样……”小林多喜二顿了顿,才继续道,“当然,也可能是这位费奥多尔先生的眼神的错。”果戈理好奇地凑近他:“诶——你们看起来真的好奇怪哦。还有那如出一辙的,生命被固定的感觉……是人体实验吗?”小林多喜二镇定地说:“不是。”“你好像在撒谎。”“没有。”志贺直哉疑惑地问一直沉默的有岛武郎:“我们和费奥多尔先生是第一次见吧,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们?”因为我们马上要把他绑回图书馆和他的前同事作伴了,放到谁身上眼神都不会善良的。有岛武郎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我支持小林先生的观点,早点回去吧,列夫先生。”果戈理又转而好奇地围着微微发光的纸页打转:“这是你们成员的异能力?”“可以这么说,坡先生是位值得尊敬的前辈,”有岛武郎客客气气地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莎士比亚戏剧集之其一》,歉意地说:“来得匆忙,也无法携带太多行李,只能先带一本作为见面礼。”果戈理眨了眨眼,接过书打开一看,发现这本书的三分之一都是目录,就算是他笑容也一时僵住:“……”这人是打印机成精吗这么能写?喜悦之余他又莫名感到了一丝胆寒,没上过学的他突然对十分寻常的事产生了敬畏……他捧着书发呆,却发现夹在其中的鸟形书签忽然扭动了一下,鼓起身体,拍打着翅膀环绕一圈,落在他的发顶。他好奇地伸手去抓,一时却没能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