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饱爬了不到一楼我肚子便有些难受,我甩了一下背上的背包冲着三碗气喘兮兮说道。
“三碗,你不是在厂里上班吗?怎么带我们来这里。”
也许是刚才吃饭时酒喝多了,他扶着安瑞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
“哦,我们公司有宿舍,但也可以在外面租房子住,每个月会补贴一点房租费。”
主要是公司没有夫妻房,而大多数的夫妻为了能在一起方便,所以选择在外租房子,只要登记好了后公司也同样会给予相应的补贴。
对于刚出来找事做的我们并没有什么要求,听到这里心想这公司待遇真好,如果我也能进就好了,我用手捂着肚子抬头仰视着前面的三碗说。
“你公司真好,现在还招人才吗,能不能把我和安瑞给弄进你公司。”
“那必须的,我们公司是专接外贸单,做不完的订单,现在大量要普工,明天我带你们去面试。”三碗转身搀扶着扶梯低头对我说。
哎呦我去,好家伙安瑞听说三碗公司招人,竟然毫不犹豫的丢下手中的密码箱和背包上前拥抱他。
倒霉的我站在安瑞身后刚好被他的密码箱给砸中脚,我用手拼命揉捏着砸中的脚尖叫起来。
第二天,我兴奋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心里面巴不得早点去三碗的公司面试上班赚钱,为了面试出门之前我俩精心着装,从背包里掏出去年过年时买的小西装,虽然现在四月份的天气,再加上深圳这地方的气候,穿上小西装有些闷热,但为了能面试过关我丝毫不在乎。
见我穿着小西装,安瑞拉开密码箱捣腾着半天,拿出一件掉了两个纽扣的洁白衬衫穿上,我告诉他没有纽扣部分肚皮露了出来,本以为他会告诉我说,露就露呗一个大男人露点肚子怕什么,他竟然瞅我一眼后双手把衬衫打了一个结。
真被他的聪明打败,我用手拍打着有些起皱的口袋没有理会他。
出门走在大马路上,招头望着炽热的太阳,用手擦拭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珠,真后悔这么热的天气穿这么多,我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心想老天爷要是现在来场甘露降降温那该多好呀。
路上行人见我热的用手扇打着脸上,又身穿着厚厚的小西装纷纷回头议论,不过我当着视而不见,尽管满汗淋琳,心想到要面试后就可以上班乐的合不拢嘴。
“到了,这就是我上班的公司。”
跟着三碗我们终于到了一个满是工厂工业园,一栋栋车间宿舍错落有序很是气派。
而我似乎对这漂亮干净的厂区不甚感兴趣,此时就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脱去小西装,把里面浸透汗水的衣服拧干。
他走进保安室和两个保安琢磨一会儿,在一个本上上签了个名字,便把我和安瑞领到一间培训室。
培训室四周墙上贴着各种标语牌,少说多做,苦干精干巧干……。
一个身材长得高挑皮肤细腻,带着一副眼镜的女人坐在讲台前,翘着二郎腿正用指甲刀磨着指甲,而台下坐着男男女女几十号人埋着头正在填写试卷。
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面试的地方,我还以为是像电视里面演的一样,老板单独面试提问呢,害得老子白穿了这么多衣服。
趁三碗上前和讲台前的女人打招呼的功夫,我迅速脱去小西装叹,顿时发现背上已经被捂出痱子,我把手伸进背里越抓越痒。
待三碗走后,讲台那个女人冲到我跟前,看到我抓痒挤眉弄眼的表情,她还以为是我对她意思,舞动着屁股低声细语说道。
“这么晚才来呀,试卷我已经为你放在桌子上。”
少跟我来这一套,虽说你身材高挑,翘臀丰满但两个哺育器还是不及我香儿。
我把脱去的小西装腕在肩上,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
想不到进个厂做个小小的的普工也要考试,我拿起桌子上的试卷一看,还好这些题和学校出的不一样,要不然我真他妈的会选择弃考或者交白卷。
不过试卷上的题倒和学校出的不一样,但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出得这么狗血的题。
首先第一题测试色盲,要我们在一群密密麻麻模糊不清的格子里找出不同颜色的数字。
看到这么简单的题目不禁眉开眼笑,要知道我在学校时,经常隔着老师的衣服,猜她里面穿得是什么颜色的内衣,有次和同学打赌,我猜穿的是黑色他们不相信,第二天专门到她凉晒衣服的地方查看,结果我以一敌五获胜。
轻松的拿起试卷旁边的圆珠笔答完第一题。
旁边的安瑞悄悄用手推了我一把,原来他天天对着电脑写小说,眼睛有些近视分辨不清楚数字想看我答案。
从小到大都是我去抄别人的答案,想不到现在也有人抄我的答案,我心存自豪地向其索要十块钱后才给他答案。
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这么认真考试的,只因为三碗以他是管理身份,早已经和那些面试官通了消息,很快我和安瑞交了试卷,领了一套工服被安排到一个宿舍,一路上我盯着左手拿着的小西装,右手拧着的工服直摇头,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好。
很高兴我们终于面试过关了,但也很不幸的事是我们没有分到跟三碗在一起,而被分到另外的一个车间流水线上组装产品,发现每天都是重复做着同一件事情,每天准时上班打卡下班吃饭,感觉就像坐牢房一样。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过去两个月了,我终于拿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份工资,除去水电费实发了一千块钱,虽然不多但我拿着那点钱感觉“吊”爆了。
当天晚上刚好不用加班,为了庆祝下发了工资,我请安瑞和三碗去大排档搓一顿,我点了一份最爱吃的田螺,由于他们俩个人吸不到肉,很快一盘满满的田螺便被我一个人啄光,谁知道第二天起床我的嘴唇肿的像块腊肠,不好意思见人托安瑞帮我写了张请假条,一开始以为是昨晚吃田螺上火所以并没有在意,当我发现嘴唇越来越肿,后来直接影响到我吃饭,最后不得已才决定去找医生查看。
为了省钱我找到一家小诊所,推开那摇摇欲坠的大门,只见一老头身穿白色大褂,带着一副老花镜趴在桌子上看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