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禾扭头不轻不重看了内侍一眼:“你觉得孤是在问这个?”
“这……”内侍反应过来,弯着腰,“本名苏蔚,父母是小县的县令,家门遭到歹人屠杀,只留下她一个。”
宿禾重复了一遍:“苏蔚,好名字啊,孤免了她的罪,带回寝宫。”
苏蔚眼睛猝然瞪大,她嘴里还咬着手帕,想要谢恩又不敢吐出来,只能感激看着宿禾。
内侍面色不改,给身后人使了一个眼色,快步跟上了宿禾。
女帝一句话让苏蔚免去了生死,她双手镣铐被打开,身体一软就要栽倒在地,下意识手撑着地面,耳边却清楚回荡着骨头折断的声音,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里怎么也不肯松开手帕。
主人留下来的东西,她就该好好保管着。
她脖颈套上了锁链,被宫人一路牵到宿禾的寝宫,这里她不是第一次来,往日值班的时候就会藏在暗处,视线都会死死落在宿禾身上,防止出现意外。
可苏蔚如今还是待罪之身,说不定还不能做回暗卫,她跪在地上,刺骨的寒意让她身体一颤,但还是强撑着跪的笔直,等待宿禾的出现。
她跪时还是白日,听见宿禾的声音时已经到了傍晚,苏蔚听见宿禾声音时人已经走到了身边,她浑身一颤,立刻俯身,她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脸色以为失血显得苍白,苏蔚跪在地上,心想自己居然没听见主人的脚步声,简直失职。
宿禾绕过她坐在高堂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她心情不算好,几个老东西跑上来絮絮叨叨一堆话,听得人心烦躁呐。
内侍给宿禾倒了杯水,就退到一旁,出声询问:“陛下,是否开始用膳?”
“不急。”宿禾端起茶杯,轻吹了吹,抿了一口后便出声,“苏蔚,抬起头。”
苏蔚直起腰抬起头,她脸色灰败,显然要撑不住了,却还是直挺着脊背。
她口里含着手帕,口水早就浸湿了帕子,苏蔚目光中只有宿禾一个,像是苦苦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宿禾看见她嘴里含着手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她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把手帕拿下来,孤有话问你。”
苏蔚立刻就摘下手帕,然后压在手心里,她仰起头,等着宿禾发话。
“孤赦免你这次的罪,你可有什么想法?”
苏蔚立刻就道:“主子,暗九还想跟在您身边,为您效力。”
宿禾一脸难办:“可是你还是有背叛孤的嫌疑呀。”
苏蔚着急了:“主子,暗九绝对没有这个心思,我只想一心一意跟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
“这样啊。”宿禾仿佛有了松动,她平日注意力可不怎么在这些暗卫身上,要不是听内侍提了一嘴,也不会动了心思去看,没想到还挺有趣的。
宿禾顺手把手里的杯子扔到地上,碎片立刻四处飞溅,她靠在椅子上,随口道:“你用嘴把碎片叼起来,然后拼好,拼好了孤就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