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主身形缓缓离地高飞而起,天道谷内隐藏各处的封印妖丹真气能量疯狂朝之体内聚集。
原本黑色的皮肤逐渐泛出蓝色亮光,一身衣袍燃烧起强大的真力,魁梧的身躯恍若神般威不可犯。
“道儿,回去后告诉你大哥,去那间过去不让他进入的密室。此外守护谷内,丝毫不可松懈,此刻阵法除却基础维系的封妖力量外,其余尽被我所用。
这劫数我未必便真无法度过,记住为父的话,在未来用心去理解:那永恒的,不是生命繁华,不是有限光阴中纷纷扰扰的聚离悲喜;那永恒的,是如天地般变化不停却又从不改变的心。”
“父亲!除却了心,天地便再没有永恒吗?人力就不可能创造更多的永恒吗?”
天道主闻言畅怀大笑道“道儿,这是为父唯一一个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多年之前,曾经有一个人说过这话,并付诸行动,尽管最后他失败了。但仍旧不能代表答案,倘若你有心如此,便在日后凭自己的力量去探索吧,但绝不会是此刻。”
被暴风雨洗涤的那张脸,肌肉不自禁的抽搐着,良久,终于便的沉冷,眸子中透出的尽是寒芒,单膝跪地,磕头着地,沉声着道“再见,父主!”
说罢这话,坐手紧握腰间连鞘怪剑,施展起虚空飞剑,闪离原地。
悬浮于半空的天道主兰长丰,目光中透着欣慰,继续而抬头仰望高手,全副心思的忙于蓄积真气力量。
片刻后那漫长岁月至今罕能见着的自然之劫,将是这一生中面对的最可怕困难,或许也是最后的困难了……
以天道谷上空为中心的惩处之地天变,陆续引起许多原本沉睡之人的注意,那滚滚怒雷如同是此刻苍天的愤怒咆哮,前所未有的巨大压抑感,压的这片海外岛地上万灵均喘不过气。
四合院里的善水夫人等人,当然也早就注意到了。尽管兰傲一再阻拦,善水夫人仍旧冲出了房门,仍旧见着那悬浮在高空,变做小黑点气势依旧的丈夫。
“傲儿,带我去崖上!快,带我上去,傲儿……”
善水夫人的失控的近乎疯狂的叫喊哀求并没有让兰傲心软,无论父主是否能安然渡过此劫,都绝不能让母亲上去。倘若亲眼见到父亲惨死,以母亲的深情,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劝慰,当场殉情而去。
但眼见善水夫人急切若狂的神色,耳听可怜凄苦的哀求,却又必须以理智强自压抑情绪的痛苦,硬起心肠拒绝,那是怎般的滋味?
在三人的阻拦下,由于善水夫人近乎疯狂的挣扎,不可避免的已在其腿,臂,身上留下淤肿痕迹。
四人正自争执间,神色冷沉的二公子返回了,善水夫人见着二子,如同见着救星般正欲开口哀求,意识却已一黑,当场昏迷过去。兰傲长松了口气,黯然道“这般对待母亲,却也是没可奈何,只盼父主能渡过此劫。二弟,父亲渡过此劫的可能有几成?”
那张沉冷的脸,目光停落在善水夫人脸上时,终于变得柔和些许,轻声着道“你们两带母亲回房,好生照料。正常而言该是三天三夜方能转醒,但万一母亲很快清醒过来,便在让她昏睡吧,无论如何不能心软把她带到崖上!”
依云和兰韵两女神色既不忍,又难过,双双朝高空那个魁梧的身形投望一眼后,各自应下分左右扶抱着昏迷的善水夫人进屋去了。
“大哥,父亲让我转告你,他若回不来,让你进那间过去不允许你踏入的密室。而照料母亲的重任,由我们兄弟负起。”
兰傲双手负背,任凭暴雨洗刷全身,眼也不眨的注视着高空那熟悉又敬畏的身形,偶有暴雨打落入眼的酸痛,却也浑然不在意,沉默片刻,才突然开口道“天地间可还有比我们父亲更伟大和了不起的吗?”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父亲在我心目中无人可比拟和替代。”
又一声震动大地的雷声响起,天空中旋转聚集着的紫红浓云中心逐渐汇聚出个璀璨耀眼的光点,显然,天地能量终于凝聚成型,只消再过片刻,汇聚完毕的能量就要朝地面坠落。
与此同时,天道谷范围那万千各色气劲呈现道道光柱形态,陆续射入半空中的天道主身上,最后在特殊功决催动下,聚集成剑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