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我只好躲在一边,原谅我偷听了你对嘉木说的话。
那些话就像钝刀子割在我的心上,你对他诉说衷情,说你们小时候青梅竹马的事,你真的是爱着他的,你从来都未爱过我,只是在没有他的时候屈就我,然而你的心里只有他。
无法再听你细细诉衷情,我只好狼狈离去。
我是否是输给了时间呢,如果与你相遇早于他,你是否会对我青睐有加?
如果有来生,让我们早早相遇吧。
还有,原来你竟以为,在斋普尔的玫瑰都是他送的。多可笑,我多可笑。
顾灵毓戊申年五月十六字
兰君:
你竟要杀我。
但你终究没有杀我。
谢你不杀之恩,谢你不杀之情。
滴水之情,我愿涌泉相报。
顾灵毓己酉年五月初四字
兰君:
今天我去了山上,因为雪儿的病。
他已经病了好几天,烧得厉害,无论如何都退烧不下去,哭闹个不停。我抱着他在房间里来回走,想要哄他睡着,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我心痛又茫然,我甚至开始胡思乱想,如果他死了怎么办?
如果他死了,我和你之间唯一的一点羁绊也就没有了。
我爱他,他是我的骨血,是你留给我的唯一能证明我们也曾亲密无间过的人证,尽管孕育他的那一夜,你在我耳边喊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是我的,也是你的,这就足够了。
我去了山上拜佛,为他祈祷,为自己消业障,风言风语里都说是我杀孽过重报应到了孩子身上。我跪在佛前,向佛坦白实情,望大慈大悲的佛原宥我,就算要报应,也报应在我身上,不要殃及我和你的孩子。
半夜里,我去了一趟别院,隔着窗子望了望你。
你不知道吧,我其实常常来看你,在夜深人静你已入睡的时候,尽管这满院子的玫瑰扎得我眼睛和心脏生疼,我只想见一见你。
说你疯了,关你在山上,说要报复你,其实也不过是怕你疯跑到巡抚衙门去喊自己是革命党,殉情于南嘉木。
我依旧爱你,尽管你要杀了我并且差点杀了我,我还是爱你,卑微入尘埃地爱着你。
顾灵毓辛亥年八月初三字
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