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让秦婳透不过气来。
上面除了鲜血就是头颅或者是人的各种肢体,被分解成一块一块的。
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被血包围着。
甚至还有一些很惊悚的笑脸,那张脸上没有眼睛,空洞的眼眶往外流着血,嘴角却诡异地疯狂上扬,最可怖的是,本该在眼眶里的眼珠,布满了整张脸,密密麻麻。
看的人头皮发麻。
她一踏进去就觉得压抑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秦婳愣愣地站在原地,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原来,画展上展示的那些,已经算很正常风格的了吗?
“宋祁鹤……”她不由自主地轻喊了他一声,嗓音中都隐隐地挂上了一丝颤意。
男人回过头来,目光依旧很淡,话语平静道:“很怕?”
“也不是……没有很怕。”秦婳强行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吞咽了下口水,说:“但有一点点怕。”
“那出去吧。”
他刚说完,秦婳就觉得他是在赶她出去,连忙摇头,话都说不利索:“不……不用,我可……”
话都没说完,女孩子的手腕就被男人给握住了。
他的手仿佛永远没有温度,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血管里,非但没有驱赶走秦婳身上蔓延开来的热意,反而霎时让她整个人都快要烧了起来。
她晕晕乎乎地被他牵着手出了画室,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客厅里。
直到自己的身侧塌陷了一块,秦婳才回过神来,察觉到他坐在了自己旁边。
原来不是要赶她出来啊。
她的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刚才他生气了。
“有想知道的,可以问。”宋祁鹤的话语寡淡到听不出情绪。
秦婳却忽而睁大了眼。
她不可置信地扭脸看着他,跟他那道深沉不见底的视线交汇了一刹那,随即就连忙撇开头,摇脑袋,“不,不了。”
“确定?”
秦婳抿住唇,沉默了片刻,她攥了攥手指,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如果你想说的话,我想知道,所有。”
所有关于你遭受的一切,我都想了解。
其实,想说的话这件事也倒好说。
几个字就能概括。
所以秦婳从宋祁鹤的嘴里就听到了言简意赅地几个字:“三年前,1121,变态杀人案。”
秦婳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变态杀人案她知道,那个案件的杀人犯作案手法极其残忍,不仅仅把人杀死还一点一点肢解掉了尸体,据说满屋子都是血,甚至都顺着门缝流到了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