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此时无人再关心科举舞弊的事情了,纷纷跪地,保皇党更是痛哭不已。怎么会?明明今天陛下都可以开始亲政了,怎么会突然暴毙?他们不敢相信。说不定只是身子骨差,只是暂且晕过去了呢?可是赶来的太医却磨灭了他们最后的希望。太医颤颤巍巍跪倒在地,“陛下,陛下驾崩了。”轰~满堂寂静。这时候一位太后党官员站了出来,“陛下突然暴毙,属实让人痛心,然,陛下年岁尚轻,还未有子嗣,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大臣,是否可以商讨一下,由谁来即位更合适?”现有的皇子,还是当初的那几个,一个痴呆傻子,根本无人在意。一个外族公主生的,今年也十七八岁了,但他这些年也十分低调,根本不参手朝堂,做了个闲散王爷,成日娇妻美妾饮酒作乐,而且就他这身份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还有一个原是先皇的贵妃娘娘生的,年岁也差不多十七八,但这些年,贵妃的外戚早就被太后党一丁一点地拔除掉了,朝堂上毫无根基可言。而那位皇子,也早早领了封地,如今根本就不在京城,不足为惧。现如今,就还剩了太后生下的先皇遗腹子,现如今九岁。谁更合适?大家心里已经有数了,原本颓丧的太后党官员此刻也直起了脊背,这段时间,他们被保皇党和摄政王党打压得太惨了,今日必然要出这一口气。大臣们八百个心眼子,有的已经在开始给自己盘算后路了。保皇党的几个老头儿,以及他们的后代,心如死灰,若真让太后的儿子即位,这朝堂将不会再有他们世家子弟的位置了。至于摄政王党的,倒还算淡定,皇帝没了,他们还有摄政王这个主子,主子原本早就有反了这朝堂的心思了。他们也相信摄政王这个主子不会把江山拱手让给太后党,必然会有后手。可就在这时候,太后一脸怒容,站了出来,“来人,把皇后给本宫拿下。”施懿也不惧,“太后这是何意?”“皇上身子骨虽然差了一些,但日日有太医院调理,从未出过差错,皇后与皇上成婚一月有余,日日朝夕相对,皇上突然暴毙,皇后难道不该给百官,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吗?”说罢,她又指着太医,“望太医好好检查,陛下到底因何暴毙。”太医颤颤巍巍,“陛下,陛下是中了毒啊,且是奇毒,臣从未见过。”太后趾高气扬,“皇后,你如今还有什么话可以狡辩?陛下的一日三餐都有太监试毒,而今,这毒从何而来?必然也只有你皇后有这个机会,来人,把皇后给本宫拿下。”她目光如淬毒一般,“若皇后拘捕,就地格杀,让他与陛下陪葬。”摄政王党的官员严阵以待,蠢蠢欲动,被施懿的眼神给按下去了。施懿没躲,任由两个侍卫拘住了他的双臂。他施施然道:“本王也很好奇,陛下暴毙,今后这龙椅由谁来坐?请太后明示,本王好歹世袭摄政,哪怕是子孙爵位断绝在本王这里,太后娘娘也要让本王死个明白。”太后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摄政王为什么会这么配合?但是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没有退缩的余地了。谁来做皇帝,这不是她现在该说的话,甚至左相也默不作声。只有几个臣子站了出来,像模像样的每个皇子王爷的挨个分析,甚至连先皇的几个兄弟还有兄弟的子嗣都拉出来分析个透彻。从学识,风评,外戚家世,年岁等等。最后冠冕堂皇地得出了一个结果,太后娘娘的五皇子是现如今最适合即位之人。这时候又有人站出来,“不过五皇子现在年岁还小,臣等恳请太后娘娘继续垂帘听政。”太后似乎有些为难,“可是本宫方才才还政给陛下,虽然陛下被皇后这奸贼害死,但先皇圣旨已然交出,属实没有继续垂帘听政的道理了。”大臣们又一劝再劝,太后这才做出一副是你们非要我垂帘听政,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模样,然后同意了听政请求。“太后娘娘,既然已经说定了五皇子即位,登基之事,应当要尽快,有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而瑞帝陛下的后事也应该要立马准备了,最后还有皇后,毒杀陛下,必然不能轻易放过。”“爱卿说得有理。”太后大义凛然,“陛下虽与皇后成婚不久,但诸位都能看出来陛下偏爱皇后,就连上朝都要日日一起,虽然皇后毒杀了陛下,但本宫也想成全陛下的情意,不若就赐皇后毒酒一杯,让他陪陛下一起去了吧。”众大臣复议,显然是很满意的,只有保皇党和摄政王党怒不可遏。可就在这时候,施懿却突然狞笑出声,“太后娘娘这一盘棋下得真是漂亮。”太后凝眉,“你这妖人,迫害陛下还不够,还想要陷害本宫吗?”施懿又道:“究竟是不是陷害,本王也想给诸位大臣看一样东西。”说着,他就要从怀里掏出什么,原本钳制住他的两个侍卫也已然松手。太后心道不妙,左相反应更快。“来人,摄政王要谋害太后,就地格杀。”大殿之上,瞬间冲进来许多持刀的侍卫。但仔细一看,这些侍卫的配置完全不是原本侍卫该有的模样,最明显的是他们的胸口处都有一朵不是特别明显的标记。原本的侍卫里本就有他们太后党的人,这次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调配了不少私兵冲入其中。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已然意识到了什么,胆小的已经躲后面去了,不怕死的几个瞬间就怒了。开始辱骂太后党。施懿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把准备拿出来的‘东西’,揣回了怀里。嘴角勾起一抹美妙的弧度,“左相和太后,私自带兵入宫,应如何处置?”左相党反应过来,上当了。但如今,左相和太后都没有退路了,继续指挥私兵,“皇后谋害陛下,证据确凿,就地格杀。”私兵得了命令,一个个不要命的提刀就要往前冲。说是私兵算抬举他们了,这就是太后党私下培养的死侍,每个人的身手都高出寻常侍卫一大截,刀刀都狠戾非常。而原本在大殿上的几个侍卫已经彻底蒙圈儿了。怎么回事?他们当中也不是没有注意到新来这批人的衣服上有标记,但是被人用这是新款给挡了回去,所以也就没有细想过。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不对劲,难怪,那么多兄弟突然被调离别的岗位,一次性补充了这么多的新人。他们也提着刀,但是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们也不敢随便动手,更何况,这朝堂上以后是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再观望一下?摄政王党有不少的武官,已经明白了,当机立断,空手夺白刃,杀了回去。施懿丝毫不惧,抽出一旁侍卫的长刀,身法凌厉,一刀一个小朋友,啊呸,一刀一个侍卫。那一批又一批的死侍,根本进不了他的身。所有人都惊呆了,似乎没想到摄政王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不过瞬息,大殿之上的风云再次变换,过了许久,也像是只过了瞬息,冲进大殿的死侍已经倒了一地,大殿也已经被鲜血染红。太后党见事情控制不住,立马高呼,“摄政王谋反了。”左相也发出了自己的信号,不成功便成仁。今日之后,归顺者,尚能留他们一条命,反抗者,就地格杀。历史,从来都是成功之人谱写的。都到了这个地步,没有退后的余地了。瞬间,铺天盖地的死侍涌入。左相像是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连装也不装了,“王爷,如今瑞帝驾崩,兵符在蓝御手中,而蓝御还在北方赈灾,大殿之上就几个不成气候的武官,本官劝你实相,自裁于殿前,本官也好对外宣称王爷心系瑞帝,在瑞帝死后自愿陪葬,留你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