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么找个花瓶插起来,要么直接扔掉。”沈默然有点紧张,却下了赌。
虽然夏子菡秀眉愈发紧蹙,但她只是在赌气吧?女孩子,总是要面子。沈默然有点懊恼,自己居然对她动粗,疯了吗?还好,下手不重,事实上,从巴掌落在她脸上的那刻,他的心已经缩紧。玫瑰,算是对她小小的补偿,希望她可以消点气。看她仍旧站在原地未动,沈默然心里有几分窃喜。她瞥见玫瑰时,眼睛里明明有惊鸿掠过,他不信她舍得扔掉那捧花。
沈默然有点惬意地躺在床上,但严峻的脸上却依旧没有表情。
夏子菡突然有点生气,他原本要送给别的女人的玫瑰,为何要她来决定它的去留。她转过身,直视着沈默然,一字一顿地说道:“沈默然,玫瑰是你的,所以要插起来还是要扔掉,都请您用用您那尊贵的手。”
什么,沈默然心里刚刚有的小小的喜悦转瞬即逝,他的脸色越发阴沉,站起身来,直接将玫瑰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中,然后走了出去,门在夏子菡身后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夏子菡走过去蹲下身,痴痴地看着垃圾桶中娇艳欲滴的玫瑰,心中的苦又浓了几许。玫瑰与她,似乎是相似的命运。用手轻抚手上的巴掌印,她的眼睛不自觉地泛红。有种疼,深入骨髓,只因伤在了心里。沈默然,夏子菡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不能再继续胡思乱想,她将半片安眠药掺入温热的牛奶。
睡意袭来,夏子菡闭上了困倦的双眼。沈默然忐忑不安地回来,发现夏子菡已经入睡。走到她的床头,看着她娇嫩的脸上依旧有淡淡的巴掌印,他的心愈发绞得难受。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去,像是想要覆盖什么。终究只是颓然地放下手,沈默然,你就是个混蛋,他心里恶狠狠地咒骂道。
早晨,夏子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在刮胡子的沈默然似是不经意:“醒啦?”
夏子菡点头,有那么几秒,她真的以为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但瞥见墙角垃圾桶中那捧依旧亮眼的玫瑰时,夏子菡唇边勾起苦涩的笑。沈默然,你有这么健忘吗?也对,夏子菡,你应该习惯,这种恶俗剧情又不是首次上演。夏子菡的脸色冷淡下来,默默地洗漱更衣,准备早餐。
沈默然看着她戒备的眼神,心里分外苦涩,他试探着问道:“今天,要出去玩吗?”
夏子菡后知后觉地记起,沈默然貌似这几天休假。看他那样子,应该没有外出的计划。夏子菡顿顿,还是说道:“嗯。”
“那你想去哪?我让人提前安排好。”沈默然的语气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他不会以为她还要他作陪吧?夏子菡诧异之后,心里愈发苦涩,她夏子菡没那个分量。于是,冷淡地回应:“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可以。”
麻烦?沈默然的眉头微蹙,他记得夏老爷生病时,她也是这样刻意疏远自己。迟疑片刻,沈默然还是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想去哪,我可以陪你。”
“不用麻烦,谢谢。”夏子菡的声音里有了几分不耐烦。
沈默然愈发郁闷,这个小女人,还在赌气吧?都怪他,竟然对她动手,沈默然的自责愈发沉重。
只是,她约了朋友吗?沈默然鬼使神差地开车跟在了夏子菡车后。夏子菡在闹市停好车以后,漫无目的地闲逛。沈默然在那刻总算明白,夏子菡其实就是在躲他。他的心情愈发沮丧,夏子菡现在是看他都觉得碍眼吧?看她落寞地坐在角落喝咖啡,沈默然心痛地掏出手机。
夏子菡看着沈默然的号码,秀眉不自觉已经紧凑。迟疑片刻,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夏子菡,你带家里的钥匙了吧?”
家里?她哪有家?但夏子菡只是淡淡地回答:“嗯。”
“那就好,公司临时加班,我的假期取消了。”
“嗯。”夏子菡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沈默然挂断电话,隔着玻璃窗,看着夏子菡结账随后站起来,他重重地叹息。
夏子菡的跑车停在了别墅门口,沈默然如释重负地喘口气。随后,眼神愈发黯淡,他调转了车头。
秘书看见他,眼中是来不及掩饰的惊讶,沈总不是昨天才莫名其妙说要休假几天吗?沈默然苦笑着,这就是所谓的有家不能回吗?沈默然觉得自己快疯了,这个小女人,他算是领教了她的厉害。
下班以后在办公室磨蹭到很晚,沈默然忐忑地回家。夏子菡在看电视,她只是抬头扫了他眼,视线就重新转回屏幕,好似他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似的。沈默然愈发觉得懊恼,夏子菡还在赌气吧?他现在宁愿她歇斯底里地跟他吵架,而不是这种相敬如“冰”。
连续几天下来,沈默然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他没话找话,夏子菡嘴里永远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