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连祈师兄,怎么不说话?我很是期待你的临终遗言。&rdo;孔玉箫看着连祈笑了起来,语气熟敛的让连祈鸡皮疙瘩迸出,&ldo;哦,我知道你忙着传消息出去呢,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空搭理我?我知道的,你一直瞧不上这个作为哥哥拖油瓶的我。&rdo;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居然愚蠢的以为自己可以避其耳目!
连祈抿起嘴,脸色很是不好。
他拿起的剑突然就朝着孔玉箫一挥,然后超他飞快的跑去,击倒他。
孔玉箫就那样站在水中没有躲,任其把他掀飞跌落在水中,让水流打湿自己,安静的躺在水中,睁开眼睛看着天空。就在这时,连祈拿着剑飞了过来,一把想要插入孔玉箫的心脏。孔玉箫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刚刚收起的威压再次放出,一瞬间放出了自己属于金丹期的所有威压,压得连祈握着的剑差点掉落,维持不了直立,半跪在水中。
孔玉箫这时笑着从水中站了起来,踢了他一脚,让他好好的在水中躺平,抢过他的剑丢开,插在了山壁上的一处。他收起自己的长剑,放入丹田之中,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有着黑色指甲的手掐在他的脖子上,看着他,又笑了,然后在连祈愤恨的眼神下加力,一点又一点。
而像是戏耍着连祈玩一半,孔玉箫收起了威压,让连祈有机可趁,两人对换了位置。
&ldo;孔玉箫,你大意了!&rdo;连祈以为孔玉箫的境界不稳这才出了纰漏,完全没有想过孔玉箫是戏耍着他玩。
……
这时,垂着头看着季泽安演得孔玉箫,水榆阳笑的有些出戏。季泽安知道水榆阳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脸上的文字告诉他这人一直就没有入戏,他不知道之前的两人演得在别人看来到底怎么样,可是导演没有叫停,他一直就陪着他演。现在季泽安躺在水中,他脸上还挂着孔玉箫应有的邪笑,可水榆阳就像被孔玉箫影响到了一样也突然露出了一个邪笑,他掐着季泽安的脖子狠狠的施力,让躺在水中的季泽安开始喘不过气来,季泽安瞪大眼睛,一只手握在了他掐着脖子的手腕上。季泽安开始缺氧,声音有些变调,他低声怒道:&ldo;你做什么……&rdo;
季泽安没有想到这人这么大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掐他的脖子,虽然这是原本剧情就有的一段,不过那都不过做做样子,现在的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脚一蹬想要去踹水榆阳。
导演也发现事情不对了,连忙叫停,&ldo;咔!你们在做什么!剧本是这么写的吗!不想演就给我滚回去!&rdo;
而俞弈早就冲了过去,一手提着水榆阳就把他丢开,连忙扶起水中的季泽安,抚着他的背部帮他顺气。
这下大家都看出不对劲了,导演就更火了,&ldo;水榆阳不会演戏就给我滚回去,你这是想在我的剧组杀人吗!你知道演是什么意思吗!还要我来教你这个吗!&rdo;
黄轶阳一遇到工作的事情就十分暴躁,这会儿就口不择言了,跟在他身边的都是老人,知道他的性格,也没有多想。只是看着水榆阳的眼神有些不善,尤其是在旁边等着准备上场的奚语嫣的眼神,她不会以为水榆阳是入戏过深,孰真孰假她还是有那个眼力的,只是不知道季泽安怎么招惹这人了,一个半熟的演员还想借着剧情欺负新人。
水榆阳好不容易从水中站了起来,听到导演的话也没有特别慌张,来之前他已经打听清楚黄轶阳的性格了,这人气恼的时候什么话都会说,但是他不记仇,所以他连忙道歉,&ldo;抱歉,黄导,我只是入戏太深了……&rdo;
奚语嫣知道水榆阳会是这个说辞,坐在一旁嗤笑一声。
倒是俞弈扶着季泽安站在水中,看着他喘过气来,扶着他准备上岸。
俞弈知道若是水榆阳存心整小孩,刚才的情况就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
他眼神里一厉,接着季泽安的身体挡住自己其中一只手,从指间放出弹出一股阴煞之气朝着水榆阳奔去。
就在俞弈扶着小孩站在岸上的一瞬间,正在和导演以及剧组人员道歉的水榆阳突然一头栽倒到了水中。
&ldo;噗通&rdo;一大声,水面上水花溅起。
第029章
季泽安坐在椅子上休息,俞弈拿起带来的浴巾给他裹上。即便是夏日,人在受惊的时候会本能的觉得冷,俞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把早早准备好的浴巾给人裹严实了。他低头看着小孩裹着浴巾乖巧的坐在那里,帮他把头上被水折腾的一塌糊涂的假发套取下来放在一边,拿着毛巾擦着他的柔软的短发。没有人比俞弈更清楚水榆阳再也没有办法出演《登仙》了,现在把小孩的头套取下来也没有任何影响,等剧组找到新的演员过来之前这一幕暂时都拍不了了。
把擦过头发的毛巾搭在一旁,俞弈半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与季泽安平视。他看着小孩那双似沉落在泉水底部的墨玉眼眸失去了日常的光彩,把自己的右手贴到了他的一边脸颊上,轻声的询问,&ldo;哪不舒服?&rdo;
季泽安有些发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一恢复视线就直直的就撞到了俞弈那包容的、带着担忧的温柔目光里。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动了动脸,去蹭了蹭。在刚才躺在水下的那么一瞬间,季泽安突然回味起死亡的味道,重生之后一直刻意忽略的恐惧再次袭来。比起上辈子,这辈子他更加不愿意就这样死去,他突然一下子就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感到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