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人跑到了一个大商场,坐在人群密集的休息凳上的时候,才找到那么一丝的安全感。“先是吸血鬼的紫羽,再是看透人心的小绿,接着是控制鬼怪的李珊雨,还有分析能力一流的叶子柯。”袁诺一瞪大着双眼,一边数着,一边说:“他们。。明明都。。为什么是非山庄的王婆婆。”
“危险。。难怪小姨让我看着你。”袁诺一扶着额头:“或许是非山庄要做的事情,是我们都无法想像的,。”宁绯捂住脑袋:“奇怪的错觉。”
袁诺一疑惑地问:“什么?”思绪不断地模糊成型,又不断地瓦解,到底是什么在作祟?她重复着:“奇怪的错觉。”手机铃响的声音让两个人吓了一跳,宁绯接起电话,那头是云朵儿的声音:“你能陪陪我吗?”
她的声音有点无助,对宁绯而言,她们两个并不算很熟,可现在她突然觉得她们一样的无助,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你在哪里?我马上到。”宁绯记下了地方,挂了电话对袁诺一说:“云朵儿心情有点不好,我去陪她。”
袁诺一瞧了瞧外面暗沉下来的天空,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外面快下雨了,你们记得早点回去。”宁绯点了点头,匆匆地往云朵儿的方向赶。
一个年轻女人低垂着脑袋,站在陈旧的走廊里,神色相当的黯然。外面的冷风嗖嗖地吹进来,她套上自己的白色外套,抱紧着胳膊,等待着护士喊自己的名字。
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虚弱的女人惨白着脸走出来,不偏不倚地撞了年轻女人一下。”对不。起。”气若游丝地道歉着,艰难地走出了诊所。“xxx”年轻女人一个激灵,朝着手术室内看了看,缓缓地走了进去。
宁绯找到云朵儿的时候,她正坐在路边数着来往的车辆,看到她兴奋地招了招手:“宁绯,我以为你不会来。”“你怎么了吗?”宁绯坐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问着。
“可以陪我去酒吧吗?!”云朵儿指着身后的地下酒吧,邀请的眼神里带着强烈的渴望。宁绯看了看车来车往的马路:“你请客吗?!”“当然!”云朵儿拉着宁绯的胳膊,笑得一脸灿烂:“我发现你原来也很不开心。”
宁绯耸了耸肩膀:“答对了!所以待会我先敬你三杯!”两个人肩并肩地进了酒吧,直接点了一堆酒摆在吧台上,全然忽略整场嗨翻到爆的音乐,以及一群在舞池中间疯狂热舞的人。
她们安静地,又泄愤似地开了一瓶又一瓶的酒,听着酒瓶碰撞的声音,笑得很是放肆。云朵儿打量着宁绯说:“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不知道!”宁绯躺在沙发里,大声地吼着,引得云朵儿哈哈大笑:“我知道李珊雨回来了,难道是因为。”
年轻的女子被麻醉了,手术灯照亮起来,明晃晃地让她逐渐睁不开眼睛,视线渐渐失去了焦点。她听见医生在喊着钳子,手术刀。。她完全闭上眼睛之前,突地一个小小的黑影爬到她的面前,仿佛还闭着眼睛。她吓了一大跳,可惜麻醉剂的后劲很大,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终于让她彻底睡了过去。
“没有。”宁绯失神地盯着空掉的酒瓶反问一句:“你呢?你平时不是最活泼好动吗,怎么突然这么低落?”云朵儿喝了一口酒:“该怎么说呢?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事情,到最后我还是想掩埋下来。我是不是助纣为虐?!”
她说得实在是模棱两可,令宁绯捉摸不透:“谁?!”云朵儿眼神飘忽地落在宁绯的脸上:“宁绯,我很认真地问你啊,你觉得我怎么样?!”“实话吗?!”宁绯在云朵儿点头过后说:“有时候有点烦,不过不惹人厌。”
“那我赢得机率还是蛮大的吧!我和。”云朵儿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发现宁绯没有再听了,她一边恍惚地看着舞池里的人,一边无意识地喝着酒。“你这人真的很讨厌,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吗?!”云朵儿靠在沙发上喝着酒,喃喃自语着。
手术灯熄灭了,年轻女子在护士的喊声中惊醒。“可以走了,记得这几天。。”护士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可她一点都听不见去。为什么感觉会这么奇怪呢?奇怪在哪里?
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护士收拾着托盘说:“你真是能睡啊!喊你半天都不醒。”她坐起身,穿好鞋子平静地走了出去。护士愕然地看着她的背影道:“真是奇怪,一点也不像刚刚。。”
云朵儿和宁绯两个人相互扶携着走出了酒吧,路灯照亮着这条已经安静下来的马路。她们东倒西歪地向前走着走着,就像寻找着什么。宁绯迷迷糊糊地问:“我们现在去哪里?”“回学校啊!难不成你想睡大马路啊!”云朵儿指着一个方向说。
雨,犹如是突然爆炸的消防栓一般,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打得人身上一阵阵地恶寒。年轻女子在大雨中奔跑着,白色的风衣不知为何竟然飘了起来,接着就像是一盆红墨水打翻了,倾数不漏地倒在了衣服上。
冰雹一样的雨,约莫在十分钟后化为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搓着自己冻僵的手,裹紧衣服的时候,双手的血红令她“啊”了一声。是什么时候?难道是那个时候?不对啊,出来的时候特意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模样,为什么会这样?
清冷的马路上,蹲着一位黑衣的老太太,她在雨里烧着什么。在年轻女子走过身旁的时候,苍老的声音痴笑着:“为什么要背着一个死孩子,在外面晃悠呢?!”年轻女子回头看着自己的风衣,一个黑影的婴儿呜哇哇的声音。
“啊!”她尖叫着,在午夜里显得尤为凄厉,大风呼啦啦地吹来,吹得她大脑瞬间清醒地不得了。她终于明白奇怪在哪里了,她明明已经。。可是为什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转身寻找着那个老婆婆,却发现空无的街道只有自己一个人。
宁绯和云朵儿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临时躲到了附近的公园。又冷又晕乎,两个人靠着长廊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宁绯,好冷啊!”云朵儿抱怨着,搂着宁绯的胳膊,宁绯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喝太多了,我看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啊!”
强烈的困倦之意袭上眼皮,沉重地像注入了铅块。黑夜的雨溅起的水花,她看得那样清晰,不多时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慢慢靠近,一双女式的鞋子,长发湿哒哒地看不见脸。宁绯摇晃着云朵儿,低喃着:“有鬼。。”云朵儿嘟囔着:“还能吃了我们不成?!”宁绯确实累极了,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靠在长廊上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