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安解语就招呼了几个妹妹和外祖家的女眷去外头坐席,又道天色已晚,她却是得回侯府了。众女眷也心领神会,俱都告辞出去了。
安解语留在最后,和张莹然低声说了几句,也便出去了。
走到院门口,便见继母小宁氏不在前头待客,却领着安解弘的通房赵氏和纯哥儿过来小院。
这是有意找堵来了?
安解语便冷哼一声,站在小院门口,也不答话。
小宁氏兴冲冲地领了人过来,本是要给新妇一个下马威,让新妇以后跟自己一条心,也好拿捏安解弘。因听从洞房过来的女眷说范四夫人已回去了,便抽了空,将这事先办了。
赵氏抱着纯哥儿,低眉顺目地跟在小宁氏后头,居然也是愿意的样子。
安解语就皱了皱眉。
小宁氏冷不防抬头见了安解语带着一干下人仆妇站在东小院门口,吓了一跳,只好陪笑过来道:“还以为大姑奶奶回去了,正要过来跟大姑奶奶道个别。可巧赶上了。”
安解语淡淡道:“多谢姨娘费心了。”又问赵氏,“你也是来给我道别的?”
赵氏咬了咬唇,看了小宁氏一眼,道:“正是。大姑奶奶不坐一坐再走?”
安解语便笑道:“自然是要坐一坐再走。要走得早了,岂不是看不见这场好戏了么?”
小宁氏先在拜堂的时候,只得抱着姐姐宁氏的牌位,让安解弘夫妇拜了高堂。就起了心要给新妇好看。这赵氏是她收服了的人,自是用得顺手。
安解语对赵氏十分失望。她自问对赵氏亦算仁至义尽,却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本都许了她,等新妇过门之后,便给她抬姨娘。她又生了儿子,只要老老实实,自有她的结果。实不解为何今日在张莹然的大喜之日还要跳出来给人添堵。再说张莹然又不是没见过她,至于要这样迫不及待吗?
这人到底留不得了。当初好歹看她生了孩子,让母子分离实是人间惨事,便再咯应通房妾室,也硬着头皮说服了张家的人。那赵氏只要事事以自己的大哥为先,留下也未尝不可。只现下看来,却是明显看不清形势,不跟自己男人一条心,反而跟自己男人的对头上了一条船。由此可见,当年能在小宁氏唆使下偷偷停了药,又趁安解弘不在家的时候生下孩子,累得安解弘老大年纪娶不上媳妇,绝不是被人利用的无心之举。只看了看还不谙世事的纯哥儿,实是不忍心拆散骨肉母子。可现下也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这样的母亲,好孩子也给教歪了。
便下了狠心。让一个婆子将纯哥儿抱了过来,又对赵氏道:“则哥儿挺想纯哥儿的。你带着纯哥儿去侯府住几日。等这里消停了,再回来。”
赵氏的心便猛地一沉,知今日自己所为是过了些,悔恨不该听了小宁氏的挑唆,让心里的酸意盖了脸,跟着过来给新妇添堵。只低了头回去收拾包袱不提。小宁氏脸色亦不太好,只道:“大姑奶奶何不把我们瑞姐儿和宜姐儿也一同带去?”
安解语理都不理,就带着一众人等出去上了车。只等赵氏拎着包袱过来,便叫走了。
这边安解弘送完客回来,已是深夜。安解语特嘱咐安家的一名仆妇给安解弘道了来龙去脉,又留言说要将赵氏和纯哥儿留在侯府数日。等安解弘去上阳上任之前过侯府一趟处置了事。
安解弘未料大喜之日差点就被继母和自己的通房搞砸了。幸亏妹妹警醒,不然就算张莹然大度不计较,两人的新婚第一天就要在同床异梦中度过。也下了决心要处置了赵氏。
这边就收拾心情进了新房。
张莹然早已收拾妥当,换上一身淡红色的裙衫,在大红龙凤烛的照映下,既娇艳,又媚惑。
安解弘这一年多来历事颇多,又挂着妹妹遇险,又烦心通房生了孩子,竟是一直未近女色。现下见了张莹然娇俏的模样,又是自己挑中的心上人,就有些掌不住。一颗心怦怦乱跳,去净房胡乱洗漱了几下,便急急忙忙地出来。
却见张莹然已散了头发,换了月白色白纱中衣,低着头,弯着腰,在打理床铺。
安解弘便走过去,轻轻叫了声:“莹然。”
张莹然起身回望,见安解弘长身玉立,俊眉修目,望着自己含情脉脉,便羞红了脸,低声应了一声。
安解弘只含笑走过去,牵了对方的手,又揽住腰,横放到床上。
张莹然在家虽已被娘亲嘱咐过这闺房之事,当时心慌意乱,实没有听明白。只攀着自己男人的肩,任对方为所欲为。
安解弘旷了许久,只极力忍耐,才让莹然慢慢放松了下来,正旖旎间,已是入了进去。张莹然痛得全身僵直,却又不敢推开身上的人。只又委屈,又心酸。
就被男人抱着慢慢亲了许久,才缓下来,才渐渐被男人抚弄着柳腰款摆,将那花心轻折,恰似露滴牡丹开,也颇得了些趣儿。
安解弘久未云雨,不由快了些。与张莹然却是正好。以为这新婚的一关却是过了,只未料到安解弘又重整旗鼓,梅开二度,只弄得张莹然雨疏风骤,艳狎不堪。
两人一夜痴狂,到第二日险些起不来。还是张莹然带来的陪嫁丫鬟绿萼警醒,在屋外叫了门,两人才赶紧叫人打水进来洗漱。
又有小宁氏派来的婆子过来收张莹然的落红帕子。